青邱國在東方,但是青丘山在南方,這是因為狐狸圖騰的部族有好幾個,其中青邱國的老大氏族屬於塗山氏。
這個青邱國人,就是塗山氏族的下屬一支,叫做有芃(péng)氏。
芃,草木茂盛之地。
總之,這個氏族叫啥不是很重要,只要知道他是青邱人就行了。
就像是外出旅遊,人家會說你是山東人,河南人,一般不會仔細問你是哪個市哪個區的。當然,散裝江蘇人除外。
羲叔對於他們的這次爭貨矛盾不感興趣,但是對於這個制了原始犁具的人很感興趣,雖然比較粗糙,但是已經和妘載所製作的,哪個單人模式的初號犁具,沒有太大差別了。
只是顯得稍微難看一點而已,而更讓羲叔在意的是,妘載把這個東西命名為犁,這個地方,厲山足下,雷澤之畔,壽丘之地,怎麼會有人用相同的名字,命名相同的事物呢?
羲叔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難道妘載和這個壽丘的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我的那個朋友」?
越想越覺得可能,妘載是從中原來的,和大羿吹牛皮時候,老是說自己有一個朋友,雖然羲叔覺得這種句子的格式是和大羿學的,但是妘載應該確實是有不少朋友。
羲叔和正在買水的釘靈漢子說了說話,而看到他手中拿著幾個杏子,和一碗井水,正在一旁吃的開心極了。
「誒呀,您不是要去陶唐之城嗎,現在又要去壽丘?雖然說不遠,但是」
釘靈漢子知道,能去陶唐之城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六十六年以來,帝所居之地,但是即使你是中央幹部,中途改道也要加錢啊。
「加,加!」
錢不是問題,羲叔表示記我賬本上,回頭到東邊,要是運氣好,可以找到他的兄弟羲仲的族人,這個出租車的費用,倒付就行了。
釘靈大漢不管這些,反正加錢就行,於是他去採買一些乾糧,商丘之地,確實是有很多來自山海各個地方的遠行商人,雖然之前青邱國人和羽民人打了一架,並且青邱人成功引出了商丘本地氏族的干涉,把這件剽竊事件給懲治,但是因為青邱人先行動手,所以也罰了錢
「有事要按照規矩來走,動不動打人,羽人倒貨是有罪,但你不能動手,下次再犯就不許你繼續賣貨啊?塗山氏?你個狐狸人拿塗山氏來壓我啊!你看這個!」
商丘氏的城管給那個不服氣的青邱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攤販。
青邱人回過頭去。
那是一個三丈五尺的大漢,器宇軒昂,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攤子上買的是骨笛和牛皮,還有一些手工陶器,泥偶手辦小人,少見的青色寒冰玉石,全都是西王母氏的風格,此時正直勾勾的盯著路人,似乎在說「看看可以,但是如果不買就打死你」。
「那是西方臨洮國人,你看看他那胳膊比你腰還粗,那拳頭比你屁股還大,你這軟趴的狐狸,覺得他錘你一拳你會怎麼樣?」
青邱國人咽了下口水,兩隻長長的狐耳朵抖了抖,看向臨洮國人,而那個大漢見到青邱人,忽然挑了下眉頭。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羲叔的行進路線從商丘向壽丘移動,又是過了許多天,他來到了壽丘,而正好的靠近日中的時期,太陽升高,壽丘開市,上古時代的黃土與塵埃揚起,牛和馬馱著貨物,被人牽引著進入到這裡。
重華在集市上兜售犁具。
他賣的東西很特別,於是很多人聚集過來,有人聽說了上次有青邱人在這裡買犁的事情,於是這一次看戲的,比起上一次重華來賣犁具時,要少了許多,而多了許多掏錢的。
「他家賣的東西怎麼樣?」
羲叔詢問邊上的一個貨主,壽丘當然遠不如商丘繁華,這裡大多數是東夷人和海外人,中原人,西方人,南方人都比較少,而東夷的市場基本上照搬中原,但是壽丘的貨流量卻遠沒有商丘來的大與繁榮。
「你說重華啊,這孩子人不錯的,在這裡口碑很好。」
那個攤主如此說,並且誇獎了幾句,而羲叔心中一震,暗暗想到,原來這個犁具的製作者,正是赤松子說過的,也是大羿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