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遘時雨,始雷發東隅。
帝陶唐六十七年,又是一年春分。
仲春之月,陽在正東,陰在正西,謂之春分。春分者,陰陽相半也,故晝夜均而寒暑平。中原地,民並種戒火草於屋上。有鳥如烏,先雞而鳴,架架格格,民候此鳥則入田,以為
候春分日,釀酒拌醋,移花接木。
但現在,酒醋醬汁,還在釀造之中,距離完成至少還要大半年。
大春耕已經真正開始,該做好的基礎準備也都已經完成,今年準備充足,不再像是去年那樣與天,與人,與地,與水,來爭奪時間和歲月。
今年,準備充足。
今年,必消水患。
於是萬里沃土,皆見稻芋菁菽。
「整整一年了。」
妘載此時頗為感慨,從遙遠的中原來到南方的南丘,立足這片荒蕪的山野,已經整整一個年頭,火種與樹種的復甦,妘載所答應族人們的事情,已經完全做到了。
但只可惜,這第二年的大春耕,妘載自己卻不能參與了。
此時的芒滿之野,聽說洵山氏派遣出去搜集材料的人們很快要回來,妘載指導了洵山牛板車的製作方法,於是他們乘著車輛,從大江的邊緣較為平坦的區域出發,儘量走的是谷道,岸邊,而不是選擇去山野中穿過。
床弩的製作,試驗的型號達到了十個,除去巢岸所製作的那個試驗型號稍好一些外,其他的,和赤方氏的原型床弩,威力與射距,相差其實並不大,而且在過程中,弩弦和弩臂也斷過幾次,這是因為材料出了問題的緣故。
但是從原始的木工升級到木工機器,本就伴隨著很多的不可控因素與風險在內。
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帆風順的。
而丹朱則是開始琢磨妘載所說的「一小步」去了。
也就是那個超級巨大的起重機。
畢竟實力能達到圖騰戰士的,在部族中依舊是少數,有的人很多年都不能覺醒,而有的人一次就可以覺醒,這源自於血脈,以及外界產生的刺激。
「在危險關頭,圖騰最可能回應人的呼喚,憤怒與歡喜都是喚醒圖騰的一種方法,人的圖騰來自於遠古崇拜,最開始的時候,一般用山海中肉眼可見的,一切不知名的,以及比人族強大的生靈為圖騰」
「最早的神,就是這樣誕生的。」
妘載聽到了身後的一個聲音,於是轉過身去,隨後進入妘載眼中的,是一個渾身插滿著鳥的羽毛,脖頸上掛著鳥骨,身上披著青色獸袍的人。
「你就是赤方氏的巫?」
妘載感覺到眼前的人,和自己有著同樣且相似的「氣息」,妘載對於「氣」的感覺,在跟隨赤松子練習了一年之後,已經達到了一照面就分辨對方是什麼等級的程度。
「大巫師。」
毫無疑問,來者是洵山氏的大巫師。
也就是「洵山神」的「兒子」!
「確實是有著神力,人們都說,洵山氏的大巫師,是洵山神寄託感生,所以洵山大巫師是沒有人倫意義上的父親的,他自己是洵山神的力量所化,也可以看做是一部分神的精神」
當然,這是告師氏的「據說」,其實在這個年代,負責祭祀的告師氏都這麼說了,那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畢竟告師氏的大祭師負責代理洵山地區的總祭祀,從他嘴裡說出來東西,總不會是空穴來風。
大巫師盯著妘載轉了幾圈:「真年輕啊這么小的年紀當上巫師,還能服眾,從這一年的表現來看,你確實是足夠當部族的領袖了。」
妘載有些訝異。
「大巫師也會關注下面的小人物嗎?」
妘載畢恭畢敬的問了一句,大巫師則是哈哈笑了起來。
「你可不算小人物紀齒經常和我抱怨,說南丘那個逃難的部族,又開始搞什麼新鮮東西,但是挺好用,不壞」
「小推車,牛板車告師氏和我說,那個東西,你讓陶唐使者都自愧不如南方勝過了中原啊,雖然你也是中原人,但現在你是南方人了。」
妘載感覺這話裡面有些意思,而很快就有了個
第二百零八章 天下人傑,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