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不,按照山海的時代來看,是很久很久以後。
妘載和眾人明明白白的說了,三千死士,凡是參與的,都可以被中原的陶唐使者,親口封為「五丁力士」。
這來自於古秦國攻蜀的傳說,不過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發生。
蜀國有天險阻塞中原,秦國欲取巴蜀,但是蜀國難叩,於是惠文王想出了一個石牛糞金的計量,使貪心的蜀王前來求取,於是蜀王派出了五個天生神力的勇士,搬山開石,硬生生把蜀山鑿開一條大道,但是在這場工程中,發生了巨大的事故,以及大蛇吃女人,又遇到山崩,以至於五丁力士死亡,秦女死巨蛇亡,五丁隕命。
蜀道通,聞五丁亡,秦無憚,於是秦軍一至,蜀國立亡。
力士,這是相當於勇士的偉大稱呼。
但是各個部族的族長,並不會因為一個中原認可的稱呼,就把自家族人的性命給搭上去。
「就近開採山石怎麼樣?雖然材料劣質了一些,但是關卡也是能築起來的....」
有人皺眉,提出這個建議,但是並沒有多少人附和他,反而是應聲寥寥。
「問題不在這裡。」
塗山氏族長搖頭,向妘載道:「南方的戰士是保衛家園,但我們只是協助,中原的命令,只需要我們出兵幫助作戰,而不是主力,現在修築城關,你卻說還需要人手去赴死,要抱著搭上性命的準備,但我們連三苗的人,一個人都沒見到,自己這裡就要產生死亡嗎?」
「即使你自己成為第一位死士,也不足以讓我們出人,與你一起赴死。」
塗山氏族長看向洵山,以及柴桑的大巫師:「並不是東夷人沒有信用,而是這種死亡,是無謂的,是不必要的....當然,是對於我們來說,那麼,如果你們想要讓我們的人同樣幫助你們......」
「不必了。」
這時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洵山的大巫師直接道:「這三千戰士,洵山自出五百。」
「剩下的,從南部諸野挑選吧!各位,輪到我們了。」
南部諸野的部族,族長與巫師們面面相覷。
但他們最後都站到了妘載那一面。
百越的人在看東夷的笑話,而東夷的人則是有些掛不住臉。
但是塗山族長卻依舊沉穩。
他看到丹朱的眼神冷了下來,但是塗山族長,塗青依舊道:
「東夷人並不怕死,我們更不是在爭取什麼利益,該有的利益,中原已經給夠了,東夷人不貪心,東方人,也不貪心,我們不是西方的崑崙三部,該打的仗,說到了,就一定會做到。」
「但是,死亡要有理由。」
「日出暘谷,終要落在虞淵,這是亘古不變的天理,但是在落入虞淵之前,太陽的光明必然普照大地,熊熊不滅。」
妘載從土台上下來,走到他面前,向他行中原的禮。
塗青回應中原的禮:
「日出暘谷。」
妘載鄭重道:「太陽從東方的暘谷升起,從扶桑上出發,一路行向西方的若木,降臨在虞淵之中,最後沉入昧谷死去,但太陽真的死了嗎?」
「它第二天依舊會照樣出現在東方的天宇上,即使有一天被烏雲所遮擋,但是第二天,第三天,太陽的光芒終究會落在大地上。」
「我只是一個部族的小巫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部族,說的比較自私一些,如果三苗來到這裡,那麼我的部族就會毀滅。」
「而東夷,百越,雖然不會懼怕三苗,而三苗也會忌憚各位,不會在元氣大傷的時候過分衝擊,但是如果等他們恢復過來呢?」
「東夷,百越,能夠與中原相比嗎?中原攻伐三苗,丹淵一戰驚天動地,這才把三苗擊退到南方,而也僅僅是擊退而已,中原都沒有繼續追擊,取勝的把握。」
「難道東夷,百越就有了嗎?」
「東夷有長弓之利,百越有舟船之捷,三苗這兩樣都沒有,但他們難道就弱嗎?」
「塗山族長,知道犧牲的意思嗎?」
塗青道:「這裡哪個人不知道犧牲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