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叔並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妘載,因為大羿表示遛雞的時間到了,所以要帶著雞群去耕地,如果羲叔不介意,那麼暫時和他走一走。
羲叔自然是不介意的。
如今的原雞群,生下來的蛋終於被允許孵化了一部分,於是,一排剛剛脫殼並沒有多久的小雞們,蹣跚著跟著咕子,排成一個長列,在田壟上搖搖晃晃的走了起來。
羲叔來到耕地,映入他眼中的,到處都是稀奇。
「這個引水的,我在外面也看到一條,比起這裡的要大很多,這是什麼?」
羲叔詢問水渠的由來,大羿給他做了解釋,包括外面那條特別大的疏水渠,更是給他科普了一些關於妘載表示的「治水方略」。
羲叔的話,比起大羿來說,對於治水要稍稍了解一些,頓時眼睛就是一亮,頻頻點頭。
他又看到水車,這個奇怪的東西,在耕地旁的水渠邊上緩緩轉動著。
一根圖騰歪歪扭扭的矗立在耕地中,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是他們的圖騰?」
羲叔道:「不是羊嗎,那是個牛啊。」
大羿:「那不是赤方氏的圖騰,那是我搶來的,裡面住著一個有毛病的神。」
羲叔:「?」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在侔洪氏看來強大無比甚至需要小心翼翼尊奉的尤侯神,在大羿與羲叔的眼中,不過是地方的小神而已。
「人間的小神啊」
尤侯正打瞌睡,突然感覺有人似乎在鄙視他。
當然,這同樣只是一個插曲。
「嗯?牛拉的那是什麼東西那是牛吧?」
羲叔有些不確定的指著那兩個發出熊吼的玩意。
大羿:「那是犁。」
犁,這個在歷史中擁有極高地位的農耕用具,就此進入了羲叔的眼中。
牛拉犁,人牽牛,還有人手裡拿著一種奇怪的農具,大羿告訴他,那個屬於犁的合作工具,叫做「耙」。
一根橫杆九根齒,雖然大羿也不知道為什麼妘載要弄九個齒,畢竟他也沒見過,但按照大羿的想法,估計是有什麼講究,和南方諸山山神祭祀時要用白色的動物一個意思吧。
羲叔對犁很感興趣,對耙同樣很感興趣。
「我能下地摸一摸?」
羲叔甚至有些手癢,大羿表示這可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他是養雞的,耕地的有其他人負責。
羲叔下去了,走了一半看到了一隻正在拱土地的小豬。
「這裡還有毀莊稼的野獸!」
羲叔看到的是豚子的屁股,並沒有看到正臉,當然,這時候妘缶早就看到大羿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於是便過來解釋,以及詢問。
「嗯你是大你是大升的朋友?」
妘缶沒有直說大羿,這也是一種默契吧,雖然大家都知道大羿的身份,但有時候總之,一切為了大羿的考察順利以及巫的未來著想。
「難道!」
妘缶突然瞪起眼睛,大驚道:「你就是務成子!」
「啊?」
羲叔呆了一下,而後連忙擺手:「誤會誤會,我是」
妘缶:「務會?你是務成子的弟弟務會」
「我是羊季。」
羲叔覺得這個部族的人一點都不嚴肅,神經有些大條。
解釋了自己的來歷,羲叔也明白了原來那撅著個屁股的不是野豬,當然,他表示自己想要試一試耙子,妘缶則是把耙子交給他之後,就派人去找巫了。
那個人離開,正好讓羲叔去他的地里試一試,那塊地屬於新開墾的,偶爾耕作一下的半荒地,主要還是因為勞動力不夠,於是妘載表示,勞動力不夠的田地,開拓出來之後就不要精耕細作,而是直接廣收薄種就好。
人不夠畢竟也不能變出來,與其把地荒著,不如廣收薄種去,就是回歸撒種子的原始農業,偶爾弄一弄就行的那種,這種操作尤其是周代的人喜歡這樣干。
羲叔揮了揮耙子,這東西其實舞起來也挺帶感的,正巧一頭石牛犁地犁到了這裡,羲叔便去跟著那隻石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