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自殺,悍然斬下了自己的頭顱,這一幕驚呆了眾人,包括那些共工部的戰士們都沒有想到。
他們本來以為,共工會沖向妘載他們,進行最後的搏殺,以成全自己的兇徒之名,但最後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交代了後事之後,揮劍自裁。
天地間,所有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風沙也止住了,共工的曳影劍沾滿鮮血,墜落在地。
這場歷經數年的西荒大動亂,在此時,短暫的畫上了一個逗號。
因為還有帝鴻。
但總的來說,共工才是這一切動亂的發起者兼源頭。
妘載也是驚呆了,久久沒有說話,並不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很多話憋在嘴巴里,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妘載也最後只能嘆息一聲:
「願我華夏,萬世永昌。」
共工部落的戰士們失魂落魄,此時不約而同的唱誦起歌謠,這不是他們之前拼死時所高喊的古之戰歌了,而是一首用來表達送別和惋惜的歌謠。
其音悲傷,傳盪四野。
「規有摩而水有波。」
「我欲更之,無奈之何。」
有形狀的東西必有摩擦,水流也必有波濤,這是固定的事情,想要改變它們,是毫無辦法的。
共工部的戰士們,為他們的這位大首領送行,重華他們也是沉默了很久。
中原的戰士們退開了,那些共工部的戰士們,收斂了共工的屍骸,按照他們共工部落的風俗,應該是葬在洪水之中,這是最好的結局,但共工沒有成功的發起洪水,於是共工部落的戰士們,向中原人低下了頭。
他們請求,把共工的屍骨,安葬在共工國山的最高處。
「大首領的願望,是化為天上的星辰,我們想將它的骸骨放在山峰的最高處,那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今日我們有了新的共工,共工部遵循首領的願望,不再與諸位爭鬥,願意降服。」
共工部的戰士們徹底投降了,不願意再爭鬥,似乎共工孔壬的死,也讓他們心若死灰,失去了再戰的力量和勇氣。
妘載點頭:「我們說到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你們降服了,我們則為你們開拓新的樂土。不會有人成為奴隸,你們的民眾,也會得到公正的待遇。」
「共工國山的平定,是西荒民眾的福祉。」
「孔壬雖死,共工永存。」
那柄共君之斧已經被收起來,妘載他們讓共工部的人把斧頭交給修,由共工部的人自己交斧頭,這和妘載他們轉交,這兩者之間的意義是不同的,代表的,則是「是否徹底願意奉持斧者為主」。
共工部的戰士們沒有推辭,中原這邊,也收斂了自家兄弟的屍身。
因為共工那一腦袋砸在地上,導致大地裂開數道巨大的豁口,所以不少人被震死之後,身體跌入裂縫中,被亂石掩埋了。
按照一般的做法,既然已經被埋葬了,就不必再去把他們挖出來,丟在那裡就行了,但是中原的戰士們,沒有這樣做,而是開始了挖掘工作。
就在這戰鬥剛剛結束的時候。
共工部落的戰士們無法理解中原人這麼做的理由,而中原的首領們,尤其是妘載這些在南方待過的首領,所給予的回答,都是一致的。
「他們不一定死了,或許還有人活著,哪怕還有一個人活著,那就是多救活了一個人,那些都是我們的族人。」
「如果他們都死了,那麼就像是你們所說的,要把自己的首領的屍體帶回故土,我們的族人,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首領,天下的民眾都是人,是袍澤,是親族,他們即使死去也要回到故土。」
「何況現在戰事已經結束了,難道你們還要繼續作戰嗎?」
妘載的詢問,讓共工部的戰士們惶恐不已,他們沉默著不說話,中原的挖掘搜救工作持續了很長時間,在夜幕星河下,打著火把依舊在開挖,而終於,在某一個裂縫中,聽到了輕微的喘息聲。
戰士們聚集過來,將這裡的石頭全部移走,亂石和塵土之中,有一張面孔露了出來!
這位中原的戰士,本以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