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陳教官牛眼一瞪,視線就落在了高歡的臉上。
高歡毫無畏懼之情,朗聲回答道:「報告教官,我覺得那位女同學說得對,我們應該把隊伍轉移到樹蔭下面去?」
陳教官又是冷笑了一下,反問道:「對?對在哪裡?」
先前提出這個要求的女生沒有料到高歡會幫自己說話,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激,悄悄朝高歡瞟了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陳教官腰間的鞭子。
這位陳教官出手的凌厲她已經見識過了,她可不願意高歡為了她而挨鞭子。
高歡沒有注意到那名女生的目光,只是坦然面對著陳教官的問題,回答道:「如果軍訓時間是兩個月的話,我保證不會提出任何異議。但是請教官你注意,我們的軍訓時間只有十天。」
「我認為,長期暴露於陽光直射之下,對於一些敏感型膚質的人可能會造成類似『光過敏』等傷害,將導致其在長時間內無法繼續進行軍訓。」
「這一點屬於不可控因素,如果真的發生的話,毫無疑問會降低整體軍訓的效率,也會影響到教官你在開場時說的話。」
陳教官眉梢一挑,反問道:「我在開場時說的什麼話?」
高歡笑著回答道:「教官你說過,你要讓我們所有人都好好了解你的。如果有個人因為身體原因而缺席了幾天,不就無法深入了解你了?十天時間一晃而過,那該是多麼巨大的遺憾啊。」
陳教官看著高歡的笑容,他也笑了,一口白牙格外耀眼。
他看著高歡胸口處的校徽和姓名牌,沉聲說道:「能言善辯啊,高歡同學。」
「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會被你三言兩語就打動的人麼?」
陳教官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他眯起眼睛,接著說道:「而且,你說的話讓我有些好奇,這個地方有幾個人是真的打算了解我的。」
「有有有有有!」高歡連說了五個有,搶答道。
「我啊!我就特別喜歡聽教官給我們講那過去的故事!港真!特別有感染力!」
陳教官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的鞭子,他的眼神里讀不出情緒,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並沒有被高歡說服。
「花言巧語對我可沒有用。」陳教官背過身去,看著距離隊列不遠的一條石子路,挑起一絲冷笑來。
他接著說道:「但是我可以給你另一個說服我的途徑。」
高歡不知為何地又想到了那名女生被曬得泛紅的那一段脖頸,臉上的笑容未變,道:「教官請說。」
陳教官側過頭來看了高歡一眼,對著所有人說道:「三分鐘時間,我們比俯臥撐,如果你們有誰能在規定時間內比我做得更多,我就同意你的請求。敢試試麼?」
「不過,輸了的人,今天下午的體能訓練就要多加三公里長跑。」
高中生和職業軍人比體能,這不純粹就是找虐嗎?
陳教官這話一說出口,學生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無人感應戰。
「鷹之團尊重強者,也只會給強者開綠燈。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的話,就不要再和我提什麼要求了,你們沒資格。」陳教官冷冷說道。
高歡卻在此時立刻舉手,道:「誰說我沒自信了,教官你一會兒輸了可別不認賬啊!」
「我會輸?」陳教官鼻孔里冷冷哼了一聲,又用低沉的嗓音再次向著學生們問道。
「還有誰?我就問,還有誰?」
突然又有一個人舉起手來,竟然是那個長著娃娃臉的張良。
他那張缺乏表情的死人臉和陳教官那張不動聲色的鐵面對視了一眼,一個白一個黑,倒也相得益彰。
「我叫張良,也想請陳教官賜教。」張良平靜說道。
陳教官點了點頭,眼裡有讚許的神色。
緊隨著張良之後,又一個人舉起手來,竟是站在高歡身後,先前被陳教官毫不客氣地抽了一鞭子的那個棕發混血兒。
「我叫葛穆臣,我會堂堂正正地擊敗你!」這個男生如此說道。
陳教官給了他輕蔑的一瞥,然後微笑著搖了搖頭。
在葛穆臣之後,陳教官問了一遍,但整個隊伍里,有膽量舉手向陳教官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