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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生艱難

    渾渾噩噩中李慕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知轉了多久,李慕本來越到死亡越寧靜直至死亡甚至已經是古波不平,頗有坐苦禪的得道高僧般的心境也隨著這暈眩起伏不定。等了許久也不見自己到地府,心想:若有來生,我定……

    還沒想完,李慕腦海一陣刺痛便昏睡了過去。

    最後一縷陽光從李慕的眉心散盡,天已黑。

    舊的世界已經過去。

    而新的世界才剛剛展開。

    微風拂過夜留痕,皎月微斜暮色新。

    夜已過去大半,夜色朦朧,天空中一輪明月斜至半空,垂下清輝萬點,輕柔地撫摸著大地。更有點點星光閃耀其間,一眨一眨地訴說著溫柔婉約的故事。

    彼此歡聲笑語連成一片,你一言我一語,把整個星空點綴得無比活潑,像條歡快的小河,嘩啦啦的流淌,蕩滌世間。

    星光與月色交織,彼此配合,如膠似漆,甜甜蜜蜜,傳來清風陣陣,在清幽幽黑漆漆的天地間留下一連串的花語。

    皎潔的月光映照著地面上一處秀麗的府邸,正是青林縣李員外李大善人的府邸。

    雖已快至凌晨,這府中卻依然是燈火通明,與天空那活潑歡愉的氣氛相反,莊園裡處處透露著緊張焦躁的氣息。

    越是往裡走,氣氛越是凝重,尤其園內一處富麗的閣樓,亮如白晝,氣氛凝如滴水。

    李老夫人快要生的前幾天,李員外已經提前把馬三姑請到了家裡,好吃好喝伺候著,有什麼要求有求必應,要準備的東西也早早都準備妥當。托福,馬三姑也算是過了幾天富人家的生活。

    閣樓內,林管家特地準備的「百寶小籃子」靜靜地躺在八寶如意桌上。三姑有條不紊地指揮丫鬟把金絲楠木床上的碧泉青竹蓆子撤掉,鋪了一層白雲山頂的細細黃土,然後又用綢緞外套花羅做了一個布袋,裡面裝滿了積年的草木灰放在床榻上。李老夫人正坐在上面等待分娩。


    所謂百寶小籃子,正常則是三樣,頭髮,擀麵杖,剪刀,這是接生婆們對年總結的經驗。

    而林管家準備的百寶小籃子則更為精密,淨口焚香齋戒七天洗漱沐浴後剪下的少女秀髮、道觀院子裡百年棗木做的擀麵杖、銀制的剪刀。三者皆是經過消毒才放進去的。

    事事準備周全,三姑也是自信滿滿,在李員外家蹭吃蹭喝了幾天,是時候該自己一展身手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沒多久就發現,李老夫人難產了。任憑三姑百般督促,老夫人怎麼用力,孩子就是不出來。

    三姑見多識廣,二話不說趕快吩咐左右,「快,把短髮為夫人吃下。」

    這短髮的作用便是,如果產婦長時間生不出來,接生婆便會讓產婦把頭髮吞下來,這樣一來,產婦由於腸胃不適,會嘔吐,增加腹壓,促進胎兒下降降生。

    可是,老夫人吞了短髮,怎麼噁心嘔吐,孩子還是千呼萬喚不出來。

    三姑沒辦法,拿出了那根擀麵杖,「老夫人,您先忍著點,順著我動作配合用力,來。」三姑適當地用力,在老夫人肚子上擀幾下,想讓孩子「趕緊」出來。

    這樣上擀下擀,老夫人也很配合,孩子卻是不配合。

    隔著窗紗望去,閣樓內人影綽約,走動不停,顯得十分忙碌。其間,隱隱約約有女子嬌弱的呻吟聲傳來,十分痛苦,聽之便令人揪心不已。

    房門緊閉,正門口兩排十二位婢女整齊站立,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閣樓,顯然對裡面的情況十分關心。婢女前面,正有兩位老人在焦急地等待。

    當頭那位老者,身材筆挺,足足有七尺開外,頭戴翠藍色扎巾,身著藍箭袖袍衣,腰間系有碧玉絲絛,腳踏方靴,配上那一縷青黑色鬍鬚,隨風飄灑於胸前,活活一個美髯公。不過,卻是被他的滿臉焦急破壞了不少顏色。

    但見他在閣樓前不停地來回踱步,眼睛一直盯著樓內,面色焦急,每每樓內傳來一陣呻吟,他的腳步便不由自由一個停頓。

    旁邊的老人,一會兒看看樓內,一會又看著踱步的老者,也是十分緊張。

    突然,美髯公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一旁時刻注意的老人立馬上前扶住,聲音略帶沙啞,「老爺,您已經在此站了數個時辰了,也要注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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