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棣問:「那個詹姆斯每次怎樣對你施展催眠?有沒有特別的做法?」
雨桐想了想:「詹姆斯有一枚黑色戒指,扭動時會發出旋轉的五彩光芒,我每次看到那些光,很快會犯困。最初,催眠是每個月一次,後來兩個月一次,還開了些藥物輔助治療,我心慌焦慮的時候可以服用一顆。」
「幻戒?果然是特別的催眠手段!想利用催眠長期控制一個人非常不容易,估計那些藥物會產生幻覺,強化催眠效應。藥物你還有嗎?拿給我看看!」
「沒有,很久沒有服藥了。」
宋子遷快要聽不下去,牙根緊咬:「陰狠狡猾的傢伙!他想完全控制你,讓你只生活在他構建的故事裡!民」
雨桐痛苦地抽氣,抓緊椅把,「我能真實感受到他對我和小千的關心,為什麼……背後卻這樣做?」
宋子遷慌忙抱住她,拭去她額頭的冷汗,柔聲安撫:「放輕鬆,不要多想。放輕鬆,一切很快會恢復的!責」
周棣繼續道:「他們利用你失憶的空蕩,將虛假記憶趁機植入。我不知道你在美國經歷過什麼,雖說一孕傻三年,但生孩子導致失憶,很值得懷疑。」
「難道……這一點也是允風編造謊言欺騙我?」雨桐閉眸,努力回想,「他說我生小千難產,缺氧導致昏迷了很長的時間,醒來後大腦受到影響,記憶退化。醫生診斷為阿爾茨海默,說最多三五年將徹底忘記過去。所以,他特意請了詹姆斯先生幫我治療,希望能延緩記憶衰退的時間。」
周棣問:「理由牽強,你沒有懷疑過嗎?」
「那時候,從昏迷中醒來,身體虛弱,每天還要顧著照看孩子,沒有過多精力。加上允風對我們母子極盡呵護,我怎會想到懷疑他呢?」
宋子遷握住她的手,心疼道:「不管怎樣,幸好你回到了凌江,我們再次重逢。」
雨桐低下頭:「我想在徹底忘記之前,回來看看曾經生活的土地,也想為孩子找到爸爸。」
宋子遷親親她的手背,點頭:「嗯。我跟小千命中有緣,不用你刻意找就自己碰上了。」
雨桐看著他,眼中透著憂鬱:「在梧葉山山腰的那次,我終於記起了一些零碎片段,發現自己跟你曾經海誓山盟,真心相愛。可是,允風和詹姆斯很快來到了凌江,說阿爾茨海默是被誤診,我只是失憶症,並非不可逆的思維退化。他們在酒店給我做了一場催眠,就是那次,我以為自己徹底恢復了記憶,明白了真相……」
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道:「原來我是夏家的女兒,你是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害得夏家家破人亡,小千……是被你強-暴後才有的。允風提醒我,再也不可以對你動搖!宋夏兩家勢不兩立,你是謀害我們夏家的仇人。」
宋子遷眼角抽搐,低咒:「該死的夏允風!」
「子遷,對不起……」
「怎麼能怪你?一切都是夏允風的陰謀!」
周棣聳聳肩,起身道:「今晚就到這裡吧!依我看,再找人到美國的醫院查查,小千出生時,雨桐當時到底什麼狀況?我先回去找幾位大師討論討論,看有沒有辦法解除那份植入記憶。」
雨桐問:「如果不解除會怎樣?」
「很難說,心理上的事情沒有絕對性。但是不破除的話,你始終會感覺那些記憶是種真實存在,也會加大一種可能,詹姆斯可以利用幻戒輕易地對你再次催眠。」
宋子遷眉心打結,眼裡迸出冷光;「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允許有!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儘快找出詹姆斯,讓他親自為雨桐解除!」
周棣笑起來:「你說得對,詹姆斯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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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走出浴室,雨桐按住頻繁跳動的眼皮,對著鏡子發呆。
宋子遷從後面抱住她,低頭親吻她的髮絲,「又在想什麼?」
她望著鏡子裡的英俊男人,忽然轉身抱住他的腰,臉蛋埋進他的胸前。
「子遷,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我做錯了事,你都不生氣?」
「笨蛋,你希望我怒氣衝天,揪著你狠罵一頓?」
「你生氣或者責罵,我會覺得好過點。」
「難不成你這幾天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