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棠垂首應答:「少爺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保護少夫人。」
雪彤踏上最後一級台階,與宋子遷並立,素白的小手按在他胸膛上:「我的丈夫突然這麼關心我,我受寵若驚呢!」
宋子遷暗下眼眸,抓起她的手:「我一直都關心你,有時候你想偏了,不信而已。」
雪彤美目閃動,透出明顯的不信任:「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自結婚以後,做了些什麼讓我相信?」
宋子遷的眼眸更加黯淡,將她拉進主臥。
門關上琺。
他盯著她:「我們好好談一談。」
雪彤只要想起所見到的「巴黎照片」,心中便憤怒難平,甩開他的手,「我現在很累,沒興趣跟你多談。」
她邊說,邊摘取身上的首飾,將耳環、項鍊放在梳妝檯上,然後開始脫外套。剛解開扣子,自鏡子裡看他站在門邊一動不動,不客氣道:「怎麼?有很重要的話非要今晚談麼?」
她變了。說話的語氣、神態都大不一樣。宋子遷恍然發現從前那個純真甜美的女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態度傲慢、說話尖酸的女人。
他不否認她的轉變跟自己有關,可是歸根結底,誰讓她是夏國賓的女兒?誰讓他的父親算計了宋家,算計了這場婚姻?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雪彤脫下外套在床上,撩開一頭烏黑的長髮,挑眉對上他:「我需要先洗個澡,你不出去嗎?」
宋子遷皺眉,目光落在她臉上,沒有開口。
「呵呵,也對。需要避什麼嫌呢?我們可是夫妻,偏偏就算我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沒有感覺,說起來真諷刺!」
宋子遷盯著她嘲弄的笑容,冷靜重複剛才的話:「我們好好談一談!」
雪彤不慌不忙坐到梳妝檯前,拿出棉布卸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啊!既然你這麼想談,我就陪陪你。最好長話短說,五分鐘夠不夠?」
宋子遷站到她背後,自鏡子裡對上她的眼睛,口吻十分嚴肅:「對於我們的婚姻,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她停下了動作,嗓音不自覺高亢了幾分,「子遷,你這樣問什麼意思?想要離婚麼?最近我們之間是有很多矛盾,我也氣得不想跟你說話,但是離婚——我絕對不同意!」
宋子遷很冷靜:「我記得你那晚親口說出了這兩個字。」
「那都是被你氣的!」雪彤將卸妝棉扔在桌上,臉色變得蒼白,「宋子遷,難道你今晚非要跟我談談的目的,就是想要離婚?你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想要離婚?」
宋子遷按住她激動輕顫的肩膀,沉聲道:「聽好!就算離婚,也與其他人無關,是我們之間本身存在的問題。」
他話剛說完,雪彤忿然推開他的手,起身面對他。
「我們之間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剛回來時,你對我體貼有加,深情款款,親手捧著九十九朵玫瑰,訂了最高級的餐廳為我接風。我全都記得!什麼時候開始,陸雨桐迷惑了你,你的心開始向著她……」
「雪彤!」她的話勾起了宋子遷的回憶,面龐浮現矛盾與痛苦。
那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連真正的愛情為何物都不知道,只知道遵守心底諾言,夏雪彤就是自己答應要一生呵護的新娘。
一生……
宋子遷注視著她的眼睛,跟她再也不可能有一生了。
「雪彤,有些事情,是我不該,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最厭煩你動不動就牽扯到雨桐,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破壞我們!」
「那麼,在巴黎,她像個狐狸精一樣跟你親密相處,這難道不是破壞嗎?」
宋子遷抿緊了雙唇。在巴黎如果不是自己強求,雨桐絕對會將自己當作瘟疫,遠遠避開。他很想為雨桐辯駁,可是,雪彤會信嗎?信與不信,有什麼意義?
雪彤冷笑:「無話可說了吧!」
宋子遷英挺的濃眉快要打結。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對雨桐的一位強求,在旁人眼裡就是不可磨滅的罪名。
然而,如果不是自己對雨桐的不舍,他們也不會有今日的敞開心扉,兩心相印。
「雪彤,你對雨桐的偏見太深
我想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