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岣嶁山之後,在母蠱的指引下,夕著麒麟往南荒的方向疾奔而去。
兩日後渡過湘水,來到了蠻荒第一大湖——岳湖之畔。
據精怪圖記載,岳湖是整個蠻荒界第一大湖,散布於君山之下,附近又有洪湖和鄱湖等數個中小型湖泊相依,組成了一個大型的湖泊群。
在岳湖的旁邊,則有兩條水流量極大的河流,分別為瀟水和湘水。
當年天道聖人還末證道飛升之前,他修行的道場便在瀟水之畔。
黃昏時刻,夕著麒麟一路行走瀟水的源頭,也就是岳湖之畔。
望著波光嶙嶙的湖面,那金色的夕陽無情灑落其上,將整個湖面點綴得半江瑟瑟半江紅。
湖內無數白魚來回遊弋,碧綠的水草迎前夕陽緩緩招手,在那岳湖的柔波里,顯得分外愜意。
此情此景,不禁讓夕顏回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的尷尬處境。
若不是因為白暮和凌煙闖山一事,也許她現在仍然是浮玉山上被困的那隻囚鳥。
沒有自由,沒有追求,甚至沒有思想。
每日只能守在父神梵仙的身邊,除了修行之外,便是一個人在山中遊蕩,人生根本了無生趣。
看著眼前波瀾萬里的岳湖,心中頓時升出一股莫名的豪情。
當即幻化出隨身攜帶的古塤,矗立在岳湖之畔緩緩吹奏起來。
曲子中時而哀怨,如同婦人在深閨如泣如訴,時而又如大江東去般豪放。
吹到高峰之時,湖面的水流居然隨著她的音符跳動起來,仿佛每一個音符跌入湖底都能泛起陣陣波濤。
湖中的游魚聽到夕顏的塤聲之後,居然也成群結隊的游到她腳下的湖面上,爭先恐後的躍出水面,那場景當真是壯觀至極。
在塤聲漸漸推進之時,夕顏的耳畔忽然聽到一陣喧鬧之聲,接著又有數聲孩童的啼叫聲劃破這寧靜的黃昏。
為此夕凌只能放下手中的古塤,足下輕輕一點,飄然往身後傳來啼叫聲的方向飛去。
岳水之畔不遠處,有一個小村落叫做納川村。
這個村落在蠻荒諸界中只能算是一個尋常的小村落,沒有任何的名氣,也鮮少會有外人到訪。
村中之人常年以捕魚為生,雖然生活清貧,但也算是自給自足,過著非常愜意的生活。
夕顏進村之時,西邊的落日已經開始西垂。
在光影斑駁的日光下,一群村民捉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往街道前方走去,在人群的後面則有一名婦人悲聲痛哭,那鼻涕眼淚四下橫流的模樣甚是可憐。
向來疾惡如仇的夕顏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人群捉走小孩,當即顧也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手臂輕輕一揮,妙曼的身體騰空飛起,翩然越過人群,飛落到前方的街道上,阻住了人群的去路。
先前還鬧哄哄的人群,隨著夕顏的突然出現,竟也不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似他們這等鄉野村民,幾時曾見過如此美勝天仙的女子。
何況她還是凌空飛舞而來,那曼妙的身姿身空中飛身而下時,帶著一陣香風飄落到眼前,簡直將在場的眾人都給驚得目瞪口呆。
望著眼前面如寒冰的絕美白衣女子,其中一名膽子稍大的村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強裝嬉笑道:「你是哪坐山上修行的仙子,怎麼會突然造訪我們這小漁村?」
夕顏側過身來,用眼角餘光掃視了對方一眼,冷聲道:「你們為何捆綁這兩個孩子?」
「獻祭啊!」
村民一本正經的回應:「每年這個時候,我們村里都要送兩名童男童女到岳湖之畔獻給湖神,以保佑我們來年風調雨順。」
「湖神?」
「哼。」
夕顏頗有些惱怒的輕哼一聲,反問道:「何方湖神膽敢如何放肆,居然敢要求活人獻祭?」
「仙子,這你就別管了!」
「這些都是我們村子裡的私事,你一個外人何必問得那麼清楚呢?」
其餘村民見狀也紛紛叫嚷:「快快讓開一條道來,別耽誤我們為祭品淨身!」
「對啊,你是哪裡來的人,為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若是耽誤了獻祭,湖神發怒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