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白袍人不屑一顧的斜視了玄元一眼,嘴角輕啟之間,一股神識涌至玄元的耳畔,那番要交待的話已然在悄無聲息之間傳遞過去。
大約半刻鐘後,白袍人終於交待完畢。
玄元謹慎的點了點頭,將身上那件惹人注目的紅袍就地一脫,露出了一身黝黑的夜行衣。
復又足下輕點之間,身形已經在幾個起落躍出亭外,徑直飄往夜色中的玄丹山角,瞬間便消失無蹤。
待玄元離開之後,白袍人卻仍舊站在古亭之中負手而立。
沉默了大約數秒的時間,忽然耳垂稍稍一動,眉頭皺了皺,隨即朗聲道:「即來之,則安之,何必藏頭露尾呢?」
「哈哈哈。」
一聲朗笑自山間的轉角處響起,聲落人現,身著青袍的來者已經幻化成一道青煙出現在了古亭之外。
青色的長袍在夜色下顯得不是特別扎眼,烏黑秀髮整齊垂於後肩,頭上一頂玉冠簡單的束起一個髮髻,寬大的國字臉上寫滿了忠厚良善,來者卻是一個年約不惑的中年俊士。
「是你?」
白袍人顯然沒有料到來者會是他相熟識的老朋友,所以轉身的剎那身體居然不自覺的一顫,眉稍眼角瞬間爬滿了複雜的情愫。
粗粗一看之下,居然有憤怒,有懼怕,甚至還有一絲故人相逢的感動與暌違已久的溫暖。
「是我,梵聖。」青袍中年人面色平靜的回應。
這位踏著夜色出現的中年人,正是寒淵谷那位隱士強者——梵聖。
原來那日就在白暮端坐潭邊閉目入定之時,從梅林的外端飛來一隻靈鳥,銜著塊玉簡落到梵聖的肩上。
查了看了玉簡上方的內容之後,先前還興致勃勃的他瞬間感覺後背泛起一絲冷汗,平靜的臉上也湧現了數股複雜的情緒。
以至於當白暮的上善若水訣有所小成之時,他居然沒有表露出絲毫的興奮,甚至都沒有就這門功法進行一些深入的交流。
入夜之後,趁著白暮休息之時,他便獨自一人駕著畢方飛往了南荒,恰好在玄丹山間的忘懷古亭中看到了玄元與白袍人對話的一幕。
只不過他常年隱居寒淵谷,並不認識劍仙玄元罷了,初初只以為是個尋常的凡人,只是不幸被邪族之人控制罷了,所以並末放在心上。
白袍人見梵聖靜靜的站在原地,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於是也跟著神色一正,怒聲道:「梵聖,你還有臉來玄丹山見我?」
「莫不是又奉了那天帝凌霄之意,前來誅滅我邪族不成?」
「不是。」
梵聖輕緩的搖了搖頭,滿是誠懇的勸解道:「子歸,既然你都已經在結界內困了一萬年,又何必再現身於蠻荒界中興風作浪?」
「可笑啊可笑!」
子歸不耐煩的怒聲反嗆:「這番話簡直太可笑了,難道只許你們神族奴役蠻荒諸界,就不許我們妖魔邪三族奮起抵抗嗎?」
梵聖絲毫不為所動的聳了聳肩,滿臉平靜的質問:「就憑你現在的修為,抵抗得了神族強大的勢力嗎?」
「單就今晚一役,你都休想完整離開玄丹山腳……」
「你給我閉嘴!」
白袍子歸俊朗的面孔瞬間陰沉了下來,幾乎是帶著怒吼聲反駁:「梵聖,當年若不是你潛入玄丹山盜取我們的聖物——萬御邪笛,你以為我們邪族會敗給神族嗎?」
「歸根結底,你的戰神梵仙二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徹頭徹尾的欺世盜名之輩!」
「哼哼哼。」
聽完他一番言辭激烈的指控之後,梵聖並沒有因此而色變,反而更加鎮定自若的冷笑:「子歸,想當年你也算是蠻荒諸界中數一數二的遠古強者。」
「若不是仗著自己有可控天下萬物的邪笛到處危害人間,我神族之人又怎麼會無端找你麻煩?」
「廢話少說!」
子歸被他這一連竄的質問給逼得有些語塞,只能當場蠻不講理的打斷梵聖的話。
接著又用那泛著寒光的眼神怨毒的掃視夜色下身著青袍的梵聖一眼,無奈搖頭道:「你我二人相識萬年,雖然一直是以一個仇敵的身份相對立,但我不得不承認,神族之中
第九十九章 邪王重出南荒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