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非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敵人俘虜。一連三天,他才從茫然中漸漸回過神來,陷入恐懼之中。
對方會殺死自己?還是折磨自己?
當真的面臨這樣的處境時,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勇敢。
「大人要見你。」負責看守他的士兵打開房門。
刺目的陽光,透過打開的房門,照在他臉上。連續幾天沒有見陽光,他有些不適應。但是此時恐懼反而漸漸消失,他有一種即將解脫的平靜。
終於要有個決斷了麼?
他心中出奇的平靜。這場失敗,他沒有太多的不甘心,對方的實力,比他更強。撇開那種古怪的、以個人實力來決勝負不說,從戰爭一開始,他就失去了主動權。而之後的更是處處落入對方的布置之中,對方主將展現出來指揮藝術,超出他不止一點半點。
他輸得心服口服,他對這位神秘的主將,也充滿好奇。尤其聽說對方的主將還是名魂偶,他就更加好奇。
步子非見到兵的時候,確實有些驚奇,抽菸的魂偶……
兵倒是不以為意,嘴裡咬著菸嘴,隨意道:「請坐,步先生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還不錯。」步子非平靜:「雖然有個適應的過程。」
「步先生未來有什麼打算?」兵吐出一個煙圈,看似隨意地問。
步子非心頭微震,他知道有可能決定自己人生的時候到了。有可能死,有可能生,饒是這些天他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但還是有些心頭微跳,他強自鎮定:「敗軍之將,沒有選擇的權利。」
「看來步先生還沒有想好去哪裡。」兵想了想:「不知我是否有幸聘請步先生出任我的參謀?」
步子非心頭也是微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是緊接著,一股很複雜的情緒從升騰而起,自己竟然去擔任一名魂偶的助手,他有些苦笑。
從來都是偶魂來擔任人類的助手,人類擔任魂偶的助手,自己未必是第一個,但是以白銀階將領擔任助手,第一位是跑不掉了。
煙霧繚繞後的那雙眸子似乎能洞穿步子非的心思,兵淡淡道:「自古是達者為師,我打敗了你,我比你強大,你師法與我,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步子非心頭一震,心頭頓時一片明亮,沒錯,自己敗於對方,那些自矜和驕傲,又有什麼意義?一想通,他的眸子重新變得清明:「屬下願意!」
此話一說出口,他只覺得渾身輕鬆,反而對未來有說不出的期待。
這裡的一切,都讓他充滿了好奇。古怪的要塞群,古怪的強者,而且這裡的一切,似乎都由自己的這位上司決定,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位魂偶,有如此重的責任和如此大的自由度。
「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兵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去勸降。」
「是!」步子非應命,一旦接受現實,他便沒有太多的雜念:「如果他們不投降,該如何處置?他們很多人,家眷都在繁星洲。」
「不投降,先關押,唔,可以讓他們做點苦力。」兵想了想道:「有家眷的先不要勸降。等過段時間,再派人去繁星洲,把他們的家眷接過來。」
步子非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們是不是防備一下繁星洲的進攻?繁星洲不會這麼放棄。」
「不,他們會放棄。」兵嘿然道:「繁星洲三支兵團覆滅的消息,已經傳遍繁星洲周圍各洲。現在繁星洲擔心的,是能不能守住,而不是來找我們麻煩。哦不,他現在還需要擔心,我們找不找他麻煩。」
步子非心中一寒,對方早有預謀。
對方有明確的戰略目標,而繁星洲卻沒有,輸得一點都不冤。但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那時,對方就那麼篤定能夠戰勝強大的繁星洲?
這樣的對手,簡直有如鬼神!
等等……剛才大人說,找繁星洲麻煩?
步子非有些意外:「難道我們還有其他兵團?」
以寶光鄉團,只有可能防守,絕無可能進攻。而三名強者同樣需要要塞相助,否則能夠發揮的戰力,相當有限。
兵悠然吐出一個煙圈,只是目光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