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羅,蒙塔尼斯號可以用速度甩開敵人嗎?」席爾瓦男爵有點反常,一直靠在船尾沒吱聲,直到發現了南邊的黑帆船才走過來,非常嚴肅的提出了一個重要問題。
「絕對不能它們的速度要比我們快,即便扔掉所有貨物依舊逃不掉。」這個問題讓附近所有船員都支棱起耳朵,安傑羅船長也沒有隱瞞,實話實說了。
通過半個多小時的觀察,他已經看出了黑帆船的幾個基本特徵,最主要一點就是速度快。對方的船帆雖然也是三層,可桅杆更高,帆的面積更大。
另外就是船型比較特殊,船體修長,沒有艏樓,艉樓很低,進一步降低了阻力。但過於修長的船體雖然會大幅增加船速,卻也更難掌控,增加了操作難度。
另外就是裝載量,肚子不夠大肯定裝的少,很不利於遠航和作戰。這種船型在歐洲很罕見,即便是英國人的私掠船,也不會建造得如此極端。
「如果進行戰鬥,有多大把握可以衝過去?」男爵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同樣很關鍵。
「不到三成從炮門數量上看,他們裝備的火炮比我們多,但甲板上人員很少。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的戰術更像英國人,會採用重炮射擊先擊傷船體和帆具,再想辦法俘獲。」
答案同樣很不樂觀,按照歐洲的標準,這種排水量 300 噸左右的船隻更適合武裝商船,不會當做主力戰艦,也就不會裝備太多艦炮。
但南北兩艘黑帆船都有至少一層通長的火炮甲板,如果炮門後面不是空的,就是整整 28 門艦炮,比排水量更大的蒙塔尼斯號還要多。
如果只有一艘船,蒙塔尼斯號還可以冒著炮彈靠上去接舷戰。可對方有兩艘甚至更多,船速還快,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對方手裡了,只要不能靠近,基本沒有勝算。
而且蒙塔尼斯號不是純粹的戰艦,而是一艘遠洋武裝貨船,在設計選材上更注重裝貨量,沒有足夠抵擋大口徑炮彈的船體。對付中低強度的海戰可以,高強度的根本不可能。
「那還等什麼,下命令投降吧,我可不想死在這片該死的海里。他們既然會說拉丁語,就不會是野蠻人和食人族。你的意思呢,上校?」
有了這兩個很肯定也很專業的答案,席爾瓦男爵立馬展現出對生命的熱愛和對和平的嚮往,義正言辭的提出了要求。也沒打算詢問安傑羅船長的意思,而是把臉轉向了阿斯蘭科特上校。貴族的事情,沒必要和平民商量。
「對不起安傑羅,我回到馬尼拉之後會為你交付足額贖金的,請下命令吧!」
阿斯蘭卡特上校也沒思考太多時間,或者說僅僅是猶豫了那麼一小下就從善如流了。為了不讓實際指揮者有太多情緒,還拋出了一個許諾。
在歐洲的戰爭里,無論陸戰還是海戰,貴族被俘並不是太丟臉的事情,也不會因此丟了小命,最大的損失往往是付出的贖金而已。安傑羅不是貴族,但只要有贖金,一般也沒人會太計較身份。
「為了西班牙去他媽的!岡薩雷斯,降帆上校,我不需要贖金,我和他們在一起!」
此時的安傑羅已經萬念俱灰了,如果男爵和上校選擇了戰鬥,他和大部分船員都願意為了某種信念拼一拼。可惜這種信念在一瞬間就被摧毀了,拒絕贖金只是因為殘存的最後一絲驕傲,更像垂死掙扎,沒什麼意義。
「呼船長,你的決定非常正確。正如我的新崇拜者所說,快看,真有第三艘黑帆船,徒勞的死傷是對上帝的褻瀆。
親愛的周,伱描述的宮殿和年輕的皇帝都是真的嗎?能不能再說一說他喜歡什麼樣的裙子,我的船艙里有歐洲最流行的款式。」
最先對安傑羅船長投降命令做出反響的是男爵夫人,她在這段時間裡幾乎什麼也沒做,專心致志的陪在三名黑夜男人身邊,一邊拼命展示著渾身的魅力,一邊不停詢問著那個神秘國度的詳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截止到目前已經搞清楚了不少關鍵問題。比如說帝國宮殿的規模,還有皇帝的年齡,然後就對即將當俘虜的生活充滿了好奇和嚮往。
「請把我帶的東西還給我!」三名黑衣男人對男爵夫人的熱情友好表現反應很統一,黑乎乎的臉龐上充滿了紅暈,眼神一直在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