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北京城已經非常炎熱了,而今年更是反常,比往年同時期高了整整三攝氏度。這可不是猜測,而是科學測量的結果。
自打弄出了水銀溫度計,洪濤就命欽天監抽調人手在北方幾個省建立了永久性的氣候監測站,專門用來詳細記錄每天的溫度變化。
雖說簡陋的水銀溫度計並不夠精確,測量手法也很原始,但出於對數據的嚴重依賴,洪濤覺得記了總比不記強,多少也能反應出一些氣候變化趨勢。
至於說這麼做有什麼用,洪濤也沒有很確定的想法。一方面他想根據溫度的變化試著尋找小冰河期降臨的跡象,以便能做出提前應對。
另一方面也是嫌欽天監里那些官吏整天拿地震、發水、下大雨當做上天對君王失德的警示太膩歪,不如找點有意義的工作去干,免得閒人生事。
在這種天氣里除了上朝和聽取內閣匯報,皇帝一般都不在宮裡待著,而是跑到西苑的太液池邊,赤身裸體只穿很短的褻褲躺在太陽傘下釣魚。
有時候魚都曬得半死不活了,可皇帝卻總活蹦亂跳的,時不時還會揪著王承恩的脖領子跳進太液池裡划水去對岸,美其名曰負重泅渡。
但這可苦了負責安保工作的御馬監內侍,他們大多不會游泳,只能在岸上跟著跑,基本起不到護衛作用。到後來張然乾脆選了一批內侍扔到海軍專門訓練游泳,誰的速度比皇帝還慢誰就永遠在海軍里待著吧,再也別回宮了。
但今天內侍們沒有下水,甚至把身體也半轉了過去,只用餘光時不時瞟一眼湖水裡的兩個身影。次次被皇帝揪著下水的王承恩也擺脫了厄運,獨自劃著一艘小船遠遠的跟在後面。
之所以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要感謝皇帝身邊的西番女人。她的皮膚可真白啊,就像是得了白駁病一樣慘白慘白的。
奧雅妮.德.埃爾南德斯.席爾瓦,從司禮監的史料里找,她肯定是第一位進入後宮的歐羅巴女人。明朝皇帝娶番邦嬪妃並不稀奇,但多是朝鮮人,從沒把西番女人弄進過後宮,更不要說還是個有夫之婦,丈夫還活著呢。
這要是擱在2年之前,不光滿朝文武會上疏直諫,後宮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得帶頭反對,絕對沒人敢站在皇帝一邊。
但是一場養心殿謀反案沒把皇帝推翻,反倒讓朝中各派系的大佬都倒下了,再加上太皇太后李氏駕崩、皇太后王氏急流勇退,現在不管在朝堂還是後宮已經沒人能有效制約皇帝了。
尤其是在納妃這類私事上更沒人敢說半個不字,皇帝已經年近三十,登基九年大婚十年,無子嗣。別說讓西番女子入宮,就算納十位崑崙奴為妃也是非常應該且必要的,哪怕是把皇后廢了都無可厚非。
至於說這位西番女子是否有成婚,丈夫健不健在那都是旁枝末節,只要皇帝願意,她隨時都可以變成寡婦甚至是未婚。
不過洪濤還真沒這個意思,倒不是男爵夫人不夠漂亮。她很像西班牙女演員芭芭拉·藍妮,黑髮、棕黑色眼眸、五官立體,是非常典型的南歐美女。
之所以把這位男爵夫人弄進後宮只有一個目的,讓她當小太監們的老師,一邊教授純正的拉丁語一邊掃掃盲,不是學識方面的欠缺,而是閱歷。
在聽過黃南平和一眾參謀對這次遠航劫掠的詳細匯報之後,洪濤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己培養出來的班底雖然在知識和思想方面已經走在了時代前沿,卻嚴重缺乏對世界的認知,以至於見到個歐美漂亮女人都發懵。
這些小太監、御馬監內侍、海軍將領和參謀,將來可是要去征戰四方走遍世界的,免不得要和各色各樣的人接觸,其中大部分都不是漢人。如果剛見面心裡就突突亂跳,懂得再多也要打很大折扣,甚至被誘惑。
想改變這種狀態,最有效也是最快捷的辦法不是說教而是實習。讓他們儘可能多接觸各色各樣的人種,習慣了也就自然了。
可是大明境內除了很少的歐洲傳教士和四夷館裡的翻譯,想找到合適的實習機會少之又少。而蒙塔尼斯號上被劫持的乘客,正好可以廢物利用。
要歐洲女人有,男爵夫人和她的女僕;要歐洲貴族有,男爵和上校;要正規軍有,西班牙士兵;要多人種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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