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沒少揣摩過朕,現在正好考考你,是不是有什么小要求想提?」
能不能娶安南公主,洪濤根本就不當回事兒。美或者丑也都無所謂,入宮之後頂多給皇后多個玩牌、打球的搭子,半點影響力也不會有。
但阮香江不是個笨蛋,他這些年在大明海軍的逼迫下幹了不少喪權辱國的勾當,但在其統治區內的名聲依舊很不錯,可見能力並不弱。肯定不會傻到用女人來改變命運的地步,這只不過是個試探而已。
「陛下明鑑,北方鄭氏已死,其子資質平平難堪大用。然黎朝經營已久,若強攻怕是要使百姓生靈塗炭。臣想請陛下施以援手,以雷霆萬鈞之勢速戰速決,待安南得以統一也可為上朝多多出力。」
阮香江確實沒少琢磨大明皇帝的脾氣秉性,且摸到了正脈上。當下也不掩飾,明晃晃的提出了要求,野心一點沒收斂。
「你為什麼覺得朕會出兵幫忙攻打北朝?就這麼南北對峙不是挺好嗎?有朝一日如果你不聽話了,朕還可以扶持北朝,利益同樣不會少。」
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既然阮香江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洪濤就打算問問他值不值這個價錢。國與國之間就不聊什麼感情了,別說只是個女兒,把親媽嫁過來也沒用。
「臣知道左總督在呂宋進展不是很順利,當地土著短時間內難以歸心。臣還知道陛下絕不會止步於呂宋,將來很可能會染指暹羅乃至緬甸。
到時候安南就是陛下的西進的堡壘,糧草、兵源自是多多益善。但僅靠臣所轄之地難以為繼,黎朝鄭氏到時候會不會倒向西邊也是個未知數。
臣雖然一心想保住安南,卻也明白大勢所趨,無法螳臂當車,該順勢而為。只要陛下不對安南竭魚而澤,阮氏願為陛下驅使衝鋒陷陣,萬死不辭!」
面對能一言定家族和安南生死的大明皇帝,阮香江已經避無可避,估計也不想躲了。再這麼搞下去,安南早晚會被掏空,與其被軟刀子慢慢磨死,不如賭一把運氣。
成了,可以提高安南的地位和待遇;不成,也沒啥損失,從雙方的利益角度出發,只要自己不造反,日子就還會這麼過下去。
「既然你想了這麼多,那朕問個問題。假如暹羅、緬甸全部臣服了大明,安南又將何去何從?」
做為一個族群或者一個國家的首領,洪濤覺得阮香江很稱職。不管他是不是為了保住家族權力向外敵投降,自始至終也都是在為安南的整體考慮。
怎奈對手太強大,如果不想讓安南百姓吃太多苦只能委曲求全、苟延殘喘,再慢慢尋找機會擺脫。這就是小國寡民的悲哀,就算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前面幾十年估計也得這樣干,甚至更慫。
現在他既然主動提起了安南的將來,自己不妨把話說明白點,指出一條相對好點的路,何去何從就看他怎麼理解了。
「請陛下明示。」對於這個問題,阮香江顯然沒能力考慮清楚,變化太多了,基本上找不到常數,想了也是瞎想,根本沒意義。
「像呂宋一般,將安南併入大明。以朕的能力,會讓安南百姓過上比現在好得多的生活,而以你的能力,也有很大可能在朕的朝廷里找到合適的位置。
這是朕能想出來的最佳結果了,不是大明非要吞掉安南,而是不得不為之。這叫做地緣政治,安南所處的位置就決定了它的命運。
朕還可以告訴你,不僅僅是安南,包括暹羅、緬甸,只要與大明接壤的地方,或者大明用得上的地方,早晚都會被大明海軍光顧的。
其中只有少部分能成為大明的一部分,大多數只會變成現在的安南。做牛做馬辛苦勞作,最終好的都被拿走,僅剩下少量食物果腹,且永遠得不到同等待遇。」
關於安南的定位,洪濤在沒當皇帝的時候就想好了,結果只能有一個,和朝鮮一樣成為大明領土。啥藩國、友邦,想都別想。
未來的大明橫跨太平洋和印度洋是最低標準,南邊的國界最少也要推到馬來半島,稍微發揮的好一點,東南亞海域就是內海了。
「能不能容臣想一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聽完大明皇帝的建議之後阮香江還是面如死灰、心如刀絞,遲疑了許久才緩過
789 小國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