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萬歲爺來了。」蒹葭宮,竹影寂寂,阿喜忽然開了珠簾,發現褒姒正依偎在床榻上打盹,趕緊喜滋滋地上前悄悄稟報道。
「是王上嗎?這麼晚了,何不留宿水龍書人殿,夜裡寒氣重,仔細身體。」褒姒微微睜開眼,自言自語道。
「姒兒,你病成這樣,寡人怎麼放得下心?即便國家再重,寡人也要過來的。」褒姒的眼帘前,朦朧地浮現出明貢溫馨的笑臉。
「王上,靜貴人墮胎已經一個月了,可是臣妾依舊沒有查出真相,這宮裡如此的可怕,臣妾怎能不擔心呢。」褒姒凝視著明貢,雙眉緊蹙道。
「姒兒,寡人不管別的,只要你和小皇子母子平安,那便是最好不過,至於靜貴人的事,寡人自會給她一個公道,這個你自然放寬心。」明貢執著褒姒的右手,和緩地安慰道。
「王上,臣妾只是擔心,這次靜貴人墮胎,兇手的真正目標並不是她,而是臣妾。」褒姒顰著眉,附在明貢的耳邊,悄悄說道。
「姒兒,寡人擔心的就是這個,上個月,靜貴人在你的蒹葭宮出事,事後的確有人懷疑,當日蒹葭宮用的冰盒必然是被人做了手腳,而靜貴人恰恰做了你的替死鬼。」明貢微微點頭道。
「王上,程榮大夫如今不在朝中,臣妾更怕,這是有人早有預謀,說不定,那些外面亂七八糟攻擊臣妾的流言蜚語,便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褒姒愁容滿面道。
「啟稟王上,的確是這樣,聽說,這些謠言,宮外許多人都信了,說我們家小主故意暗害靜貴人墮胎,簡直就是顛倒黑白,王上可千萬要為我們家小主做主呀。」褒姒身邊的阿喜,嘟著嘴,向明貢訴苦道。
「你們不說,寡人也明白是誰在背後作怪,但是,時局所迫,寡人也不想過多生事,你們放心,多行不義必自斃,若是那幕後之人繼續無法無天四處挑撥是非,寡人必繞不過她!」明貢目光如炬地說道。
秋雲軒,秋風送爽,自打聽說靜貴人墮胎之後,姜妃便一直提心弔膽,疑神疑鬼,這日,女官重華從雨晴宮回來之後,向姜妃稟報道:「娘娘,經過一個月的修養,靜貴人算是恢復了元氣,而褒姒也病著,雖說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但是畢竟嚇出了毛病,說不定就此落下病根,難產也未可知。」
「可是本宮倒是意外,原本是讓靜貴人和褒姒同歸於盡,可為什麼偏偏是靜貴人先墮了胎,而吧褒姒卻陰差陽錯地躲過一劫,莫非,褒姒事先已經探明了宮裡的冰盒有問題,做出防範,而故意讓靜貴人墮胎,以此打擊我們?若果真如此,王上必然已經對我們恨之入骨,可為何王上絲毫沒有反應,這才是奇怪之事。」姜妃心中不安道。
「娘娘放心,咱們通過內府,在避暑納涼的冰塊中,加上了味道隱秘的麝香,冰塊融化之時,麝香便可釋放出來,與孕婦口中的安胎藥發生效應,導致墮胎,神不知鬼不覺,褒姒即便察覺,也斷然沒有解毒的方法,所以奴婢想,褒姒只不過是僥倖,等日子久了,她體內的麝香達到一定劑量,必然發病!只要褒姒也墮胎,而宋王慧恩遠在宋國,咱們就好為魯王殿下排除障礙了!」重華狡詐地笑道。
「對,宋王慧恩!這個小子萬萬不可再留,咱們不如用一個反間計,引誘宋王慧恩向朝廷上貢安胎的藥物,然後咱們再暗中從安胎藥里動手腳,嫁禍慧恩,誣陷他毒殺皇嗣,企圖爭位,這樣不知不覺地除掉此人,本宮的修兒繼位,便是順理成章了。」姜妃深思熟慮道。
蒹葭宮,一連幾日,宮內都是平靜得嚇人,宮人們守口如瓶,面色凝重,這日,活潑爛漫的雪貴人帶著丫頭紅兒前來探視褒姒的疾病,宮女們打了細帘子,雪貴人一眼便發現,躺在床榻上的褒姒面容憔悴,形容慘澹。
「姐姐,小皇子都六個多月了,眼看就要臨盆,姐姐可一定要堅持住呀。」雪貴人緊緊握著褒姒的皓腕,真摯地安慰道。
「雪兒,你放心,這段日子,黃河發大水,王上正在氣頭上,朝政繁忙,根本顧及不到後宮,你要在水龍書人殿好好的照顧王上,就算幫姐姐一個忙。」褒姒欣慰地目視著雪貴人。
「姐姐放心,雪兒就算再不懂事,也能明白姐姐的苦心,您就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到時候再生個白白胖胖的小皇子,讓雪兒天天抱著他。」雪貴人陽光燦爛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