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突破修士了嗎?」
又是咬著牙關衝上七八層的陳飛發體內正發生著奇妙變化,構成星圖的每個星格變得炙熱,星辰之力在體內亂撞,和天星宮呼應的地星宮在沉寂整個凡士境界之後,終於有了動靜。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半隻腳踏進修士門檻的情況下,陳飛一點也不輕鬆。
他擔心有什麼地方沒有到位,導致成為修士後留下無法彌補的缺陷。
於是他開始和艾亮聊天,心想艾家大少爺知道的應該不少。
「並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
對於陳飛的問題,艾亮很奇怪,對他來說是常識的東西,從來沒有去想過會有人不知道。
或許是覺得回答太敷衍,他又道:「修士之後,星圖就不太重要,關鍵是星象。」
陳飛沒有指望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詳談,有這兩句話很感激了。
「通過這一層,又是新的開始。」
兩個人位於六十九層的,毫無疑問,這裡和前面九層的考驗是一樣的,不過難度是六十層的九倍。
在六十層到六十九層,每一層的高度都是其他樓層的數倍,這裡沒有樓梯,只有一根根往上攀爬的柱子。
柱子當然不是普通的柱子,六十層的柱子是木頭,表面都是倒刺,那些刺不是普通的刺,會限制住體內的星辰之力。
陳飛和艾亮攀爬的時候根本沒有受力處,只能用星辰之力吸附在柱子上面。
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
結果到了六十一層,柱子變成銅的,通體發燙,雖然不至於灼傷皮膚,可比倒刺要厲害得多。
兩人爬了各種各樣的柱子才來到六十九層。
這一層的柱子是銀的,表面都被打磨得光滑無比,在頂端處一排圓孔。
這在前面是看不到的,陳飛和艾亮想著怎麼到最後一層反而有這樣的待遇。
結果被他們當成是攀爬點的圓孔源源不斷噴出黑油,澆灌著整根柱子。
「這簡直……」
不用想,按照高塔的設定,這些黑油肯定也不是普通的油,在加上光滑的表面和高一倍的柱身。
就好像高塔在嘲笑兩人:「你們經歷過絕望嗎?」
「上吧!」
再怎麼困難,也是要上的。
面對陳飛伸過來的拳頭,艾亮猶豫一會兒,舉起手臂和他碰拳。
緊接著,兩人走向銀柱。
………
一刻鐘後。
在陳飛和艾亮通過六十九層的時候,阮坔緊繃的面容有所緩解,焦慮的眼神被興奮取代。
與之相反的是李長恆神情變化,在陳飛超過莫岩的六十六層之後,有些小得意的他臉色開始凝重,很快變得難看。
忽然,李長恆發覺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歪了歪嘴,擠出難看的笑容。
許老說過,坦白的話,可以從寬處理,可是李長恆和莫岩剛才失去了那樣的機會。
一旦敗露,他恐怕得辭去院長之職,永遠背負著罵名。
只要想到這裡,他就心急如焚,默默期望著陳飛失敗。
七十到七十三,對他來說三層是三次機會。
機會錯失一次,一顆心迅速沉到谷底。
最後,在所有人歡呼上次記錄再被陳飛和艾亮兩人打破的時候,他的心已經冰涼。
如果細心觀察,會發現他的嘴唇在顫抖。
腳步聲從身側逼近,餘光瞟到是阮坔,令他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阮坔全無半點憐憫,誰叫李長恆之前的惡毒言語,他要還是既往不咎,也不適合擔任院長。
「李長恆,現在你有什麼話說!」
他的聲音整個三樓都能聽見,強硬的語氣和直呼姓名的行為讓還在興奮中的人頓時安靜,紛紛看了過來。
知道怎麼回事的蕭潛龍抱著看好戲樣子,他還注意到許老面無表情坐在那裡沒有出聲,顯然是不想再干涉兩人。
李長恆慌了神,甚至在一瞬間想要求饒,期望阮坔不要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