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永渾身一軟,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馬長老,冤枉啊~~這,這,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燈光下,他大睜的雙眼中盛滿了恐懼,渾身抖如篩糠,哪裡還有半點一堂掌事的風度,完全就是個被嚇破了膽的可憐蟲。
他身後的錢,吳兩位掌事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一樣被嚇得臉色慘白,渾身哆嗦,幾乎連思考都做不到,只知道跟著紀永下跪求饒~
馬長老陰狠的眼神從他們身上掠過,陰鷙的臉上驀然勾起一抹冷笑:「事到如今,居然還敢抵賴?你們三個身為煉器堂的掌事,姜遠從庫里拿東西,豈能瞞過你們的耳目?知情不報,同樣是從犯,按規矩,至少要受三道刑。」
聽到這話,紀永三人頓時頓時如墜冰窟,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他們幾個不過凝元境中後期的修為,真過三道刑,哪裡還有命活著?!
「求求您~饒了我吧!只要您願意饒我一命,我什麼都願意做!求求您~!求求您……」
三人忙不迭地磕頭求饒,幾乎語無倫次地說道。
欣賞著他們絕望的眼神,馬長老兩眼微眯,眼底划過一道滿意之色。
「想要讓本座饒了你們,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他幽幽拉長了聲音,陰冷粘稠的語調仿如蛇信吞吐,帶著入骨的惡意,「只要你們願意做證人,揭發姜遠的惡行,你們就是功臣,本座自然不會動你們。」
「如何,做不做?」
「做!做!我揭發,我作證,只要饒了我,我什麼都做!」紀永神色一喜,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背叛了姜遠。
事到如今,保住自身性命才是最要緊的!好不容易有一線希望,自然要緊緊抓住,哪裡還管得了其他許多?!
圓臉的吳掌事也有樣學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唯有錢掌事略微猶豫了一下,但在馬長老陰冷的視線壓迫下,終究還是沒膽量拒絕。
見狀,馬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既然你們願意揭發,那就好說了~」
說著,他忽然一揮手,皂袍掠過空中,留下一抹黑色玄光:「來人,給咱們的三位證人看座。」
「是!馬長老!」
身穿玄黑色勁裝的執法弟子慨然領命,隨即立刻有三人出列,提溜著紀永三人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紀永三人連忙扶著椅子坐穩,卻根本不敢坐實,屁股只敢沾半邊,整個人仿如懸在半空般畏畏縮縮地坐著,連看都不敢看馬長老一眼。
暫時逃過一劫,三人的理智終於重新回籠。回想起姜遠的種種手段,他們頓時感覺到了不妙。
馬長老固然恐怖,姜長老卻也同樣能輕鬆摁死他們。他們今天就算靠著揭發姜長老逃得一命,將來也得面對姜長老的報復,想要活下去難上加難!
然而,如今箭在弦上,他們就算想反悔也晚了!
「說說吧~姜遠是怎麼監守自盜的?說得好,本座不僅可以免去你們的邢責,還另有獎勵。」
馬長老泰然坐在首座之上,摸著下巴看著三人,神色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紀永肩頭壓力山大,但為了保命,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姜,姜長老他,他……」
然而,還沒等他說出口,一道冰冷的女聲陡然間從煉器堂內傳來:「住口!」
這聲音語調凜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紀永神色一滯,猛地抬起了頭,臉色紅白交加:「顧長老!」
只見煉器堂內堂的入口處,一個身穿白色「青華懾雲」長老袍的纖麗身影正緩步而來,袍腳隨著步履緩緩搖曳,腳步雖緩,卻莫名帶著沉重懾人之感。
這個人影,不是煉器堂的主事長老,顧玉樓是誰?!
仔細看去,她那張素來溫婉的臉上面無表情,眉宇間一片冰冷,眼神更是格外凌厲,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隨著她的出現,一股沉重的威壓頓時如海嘯般席捲開來。身穿玄黑色勁裝的執法堂弟子肩頭一沉,頭不由自主壓得更低。紀永三人更是死死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她。
一瞬間,大堂內的氣氛就變得凝滯了起來,仿如暴風雨前的寂靜,充滿了沉重的壓迫感。
然而,馬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