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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息到了。」血煉老魔歐陽梟三角眼一掀,忽然提醒道。
姜遠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欲往回走:「人給你了,好好享受~」
歐陽梟用打量食物的眼神看了高廷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老朽我胃口好得很,來多少都消化得了~」
說著,根本不給高挺說話的機會,他閃電般伸手,枯瘦的五指猛地按在了高廷頭蓋骨上。
絲絲縷縷的血霧瞬間剝離出了高廷的身體,一點點開始匯入血煉老魔體內。
仿如噩夢般的痛苦,也在瞬間蔓延了高廷的全身每一寸筋骨肌肉!
高廷渾身猛地一陣痙攣,臉色頓時扭曲,幾乎克制不住地尖叫出聲:「等等!我,我說!我說!」
見他如此,其他人頓時側目。還以為你有多硬氣呢~這變節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血煉老魔的動作也是一滯,就連看向高廷的眼神都冒著寒光:「既然不想說,就該堅持到底!才剛開始就求饒,你耍老夫呢?!」
聽到這話,那些剛還在吐槽高廷變節太快的修士,頓時齊齊無語。哪有逼著人受刑的?
高廷卻沒他們這樣的閒情,他已經痛苦地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聽血煉老魔這麼說,連忙說道:「前,前輩,我真的說!真的說!求求您快住手!」
去他娘的堅持到底!這痛苦簡直不是人受的,他才不要繼續硬挺下去!
「歐陽,停手。」
姜遠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少爺。」
歐陽梟不情不願地停了手,眼睛卻仍舊看著高廷。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好歹是靈台境呢~
高廷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幾乎是爬一樣地往旁邊挪了挪。
姜遠振袖一揮,轉過身來,垂眸看向高廷:「說吧~」
他的聲音平靜到近乎淡漠。
高廷渾身一僵,幾乎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少爺此行,是為了鑄造根基,培養高手,為將來接任掌門做準備,門裡暫時沒人知道少爺的計劃。對外,少爺也只說是下山遊歷。不過,調動灰豹戰團需要掌門手令,我不敢確定掌門知道多少……」
駱行遠已死,高廷心知自己肯定活不了,為求個痛快,幾乎是一股腦地把姜遠想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沒有半點保留。
聽完他的話,姜遠微微頷首,心裡頓時有了底。
「我會履行諾言,給你個痛快。」
他抬頭朝身邊的耿飛虎使了個眼色,耿飛虎立刻會意,帶人提上高廷就往遠處走去。
片刻之後,一聲慘叫聲傳來,隨後再次歸於沉寂。
腳步聲響起,耿飛虎魁梧挺拔的身影自遠處走來,一身煞氣未消,手中長刀仍舊滴著血。
「少爺,已經處理完了。」
姜遠點了點頭,好似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平靜地甩了甩袖子,吩咐道:「把我們的痕跡清理乾淨,不要留下任何證據。」
「是,少爺。」
耿飛虎毫不猶豫躬身領命。
自他們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跟姜遠站在了同一條船上,要麼同生,要麼一起覆滅,唯有堅定意志,全力以赴。
見狀,姜遠滿意地頷首,隨即袖擺一振,轉身慢慢走遠。
月光中,他一襲黑袍仿如夜星點點,說不出的浩瀚,又如懸崖萬仞,孤高絕世。
雨,不知不覺越下越小。
天空中,濃雲漸漸散盡,一輪明月高懸空中,月華如洗,普照天地。
明天,必定是一個好天氣。
……
就在姜遠等人將自身痕跡清理乾淨,迅速撤退的時候,陰傀門中,駭人的風暴,卻不過剛剛掀起。
「掌門!掌,掌門!!」
身穿灰袍的弟子不顧阻攔直直闖入陰極殿,滿臉惶急,眼神之中,更是透著股難以言喻的恐懼,似乎遭遇了絕大的恐怖。
陰極殿上,端坐上首,正和幾個長老議事的陰傀門掌門駱景笙眉心一皺,凝眸看向了這個眉眼全然陌生的弟子。
一瞬間,天人境中期的威壓驟然擴散,陰極殿瞬間變得沉寂了幾分。
就連那幾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