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
睡了一個時辰,睜開眼睛後,見玄一和外殿的一個丫頭守在一旁,便問:「林悅嵐人呢?」
「聖王他抱著司徒姑娘你回來之後,便昏倒了。」玄一低垂下了眸子。
「他人在哪裡?」司徒南芸激動地翻身而起,拽著他的手臂問道。
「在清心殿,二長老、四長老都在聖王身邊呢。」玄一道。
「一定是他體內的相思繞和須彌果的緣故!」
在天坑邊,她利用魂珠開啟了「冰封大咒」,而魂珠可以增進相思繞的咒法,必定是加劇了他體內這兩股力量之間的衝突。
司徒南芸心頭一顫,忙下了床,朝著清心殿而去。
清心殿內,林悅嵐正靜靜地躺在床上,旁邊是二長老玄真、三長老玄境以及四長老玄空。
見到玄境突然在此,她微微有些詫異,走上前,「聖王怎麼樣了?」
三人見她過來,忙起身見禮,眸中儘是敬重之色。
玄真道:「回聖尊,聖王這次托聖尊的福,逃過了一劫,性命無憂矣。」
他了三長老玄境一眼,接著道:「剛好老三從須彌山趕了回來,我們二人給聖王體內輸入了精元,聖王體內受損的臟腑和經脈已修復過來,半個時辰之後便會醒來,而且,相思繞已將須彌果的力量吞噬,聖王體內再無須彌果了。」
「多謝幾位長老犧牲自己的精元救了聖王。」司徒南芸感激地道。
「聖尊嚴重了,我們理應如此。」玄境快人快語帶道,「之前,我等肉眼凡胎,沒有認出聖尊駕臨我域,還做出了很多冒犯之事,給聖尊和聖王帶來了不少傷害,還望聖尊不要怪罪我等。」
司徒南芸擺了擺手,「其實,我也是剛剛知道自己是聖女身份,不知者無罪,而且,你們又是為著境靈域的安危著想,我自然不會怪罪於你們。
她笑了笑,「只是沒想到,我不在的這一千年,這個域規,你們執行得如此之好。」
「對了,以後不要叫我聖尊,還是叫我司徒姑娘吧。」頓了頓,她接著道。
「這……」玄真等人有些難為情地面面相覷,「這不太好吧,聖尊可是我們境靈域的子民叫了一千年的尊號,驟然改了,一時還不習慣哩。」
「是啊,是啊。」四長老附和著道。
此時,他仍是一身狼狽,衣服上全是刀劍的劃痕和血跡,暴露在外的傷口也只是粗略地處理了一下。
他臉上有著歉疚之色,面對司徒南芸之時眸子有些低垂。
「只是一個稱號而已,沒多大關係的,如果你們實在堅持,那就參照聖王,叫我聖后吧。」司徒南芸笑了笑。
「還有,我回歸境靈域一事,不必向境靈域的子民宣布,就讓從前那個聖女淡出人們的記憶吧。」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她並不喜歡轟動,也不需要境靈域子民的膜拜,一切如常即可。
「是,聖尊。」玄真三人點頭道。
「唉,又是聖尊。」司徒南芸有些無奈。
玄真等人退下後,房中便只剩下了她與林悅嵐。
她坐於床旁,端詳著床上躺著的林悅嵐。
此時,他幽長深邃的眼眸輕輕地閉著,細密纖長的睫羽覆壓下來,蓋住了眼眶下面淡淡的青影,鼻翼線條優美,稜角分明的薄唇微微捲起,睡容自有一種不容抗拒的風姿。
她抬手,輕輕覆上他眼瞼之下的那一團青影,細滑的指尖,往上再划過他的眉梢。
「這幾天,你身受重傷,又因為我的決絕相離,心力交瘁,應該沒有好好地睡過覺吧?」她帶著歉意和自責,輕聲地道。
如果不是她這個聖女本尊定下這些苛嚴的域歸,他們二人也不會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這些年,他們所遭受的生離死別的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這個一千年的自己造成,可怨不得別人。是她連累林悅嵐跟她一道受苦了!
她有些心疼地在林悅嵐的眉間落下一個吻,「這一次差點讓你喪命在天坑,你是那麼冷靜的一個人,卻因為我亂了分寸,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不過,好在這一次因禍得福,我恢復了千年的記憶,記起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