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一筆閣 www.yibige.com
內心的煎熬、身體上的緊繃,讓封行朗有些難受。
一支煙被叼咬在菲薄的唇間,緩緩的點燃,深吸一口後再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它拿離唇邊,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繚繞的煙霧;留在口中的是寂寞,吐出的還是寂寞。
封行朗並不習慣於去等待一個人。可有時候殘酷的現實卻逼迫著他去等待!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夠難以置信的:他竟然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煎熬中,等待了那個叫林雪落的女人五年之久。
好在結果讓他的等待變得相當值當!
他的女人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他跟她的愛情結晶!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兒子諾諾這個新生命的出現,消除了封行朗內心大部分的仇恨和鬱結!
還有那個女人為愛的堅守和執著,潛移默化的就感染了他,讓他想跟她一起放下過去,去擁抱未來。
女人的堅韌和美好,就像是透進封行朗靈魂深處的那抹暖陽,慢慢的慰暖了他仇恨的心……
除了愛情、親情……似乎還需要點兒其它的,類似於友情的東西!
雖說某人在封行朗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個保鏢或跟班,充其量也就是個擋箭牌或是防彈衣的功能!
可現在他卻在等待這麼一個人!而且那個狗東西還不一定會給他這個面子!
煙在指間燃盡,近在咫尺的菸灰缸他也懶得去用,直接按滅在了一旁的托架上。
或許這樣耍髒弄亂的方式,能稍稍抵消他因等待而生的燥意和惱怒感。
還真敢來!
暗處,一雙幽沉的雙眸朝沙發上的某人掃視過來;靜默如毫無聲息的雕塑一般。
除了那雙眼……那雙幽沉卻又染著一縷跳躍光亮的眼……格外的鮮活!
留給他九十九次的刷臉,留給自己最後一步的尊嚴!
自己現在是在體會尊嚴嗎?
好像又不太像那麼回事兒!
感覺自己在這個混蛋的眼裡,就從來沒有過尊嚴!
既然在這個混蛋的眼裡沒有尊嚴……那他只能自己尋找尊嚴了!
或許從他重新踏進申城的那一步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尊嚴!
又回來幹什麼呢?是給他當擋箭牌呢?還是防彈衣呢?又或者被他時不時的謾罵幾句發泄一下他狂躁的內心?
還不見不散?是在挑釁他麼?可怎麼感覺像是在諷刺他一樣呢!
自己不來,想必他也沒辦法自己的!不是麼?
可叢剛還是來了!鬼使神差般的來了!
感覺那點兒僅存的尊嚴在這一刻也不復存在了!
既然他敢來……那是不是得讓他承受一些後果?好讓他下一次不敢再來?
……
封行朗好耐心的等了足足三個多小時。說是好耐心,其實也瀕臨狂躁的邊緣。
從地上那些散落的菸蒂和菸灰來看,應該只是在努力的隱忍自己即將爆發出來的不滿和憤怒。在封行朗欲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陰風朝他襲擊過來;也許是久坐的原因,封行朗轉身的速度還是慢上了半拍,等他側過頭時,一個黑色的頭套準確無誤
的朝他的腦袋上套了下去,瞬間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叢剛……叢剛!你它媽的想幹什麼?」
封行朗奮力的開始掙扎著想扯掉被套在他頭上的黑色頭套;可剛站起身,他的一隻手便被身後的人反剪在了後背處,隨後被順勢便壓倒在了地面上。
「叢剛!叢剛!你它媽的玩真的?」
封行朗奮力了幾次,都沒能掙扎開襲擊者的束縛。
「你就是封行朗?」
耳際,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聽著覺著耳熟,只是一時記不起來!但封行朗可以肯定:這個聲音絕對不會是叢剛的。
雖說封行朗的眼前一片黑暗,但他能感覺到客廳里至少應該有兩個人。一個正壓制著他,一個正跟他說著話。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封行朗低厲的問。
「最近手頭有點兒緊……我要打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