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午一聽就皺起眉頭,問我什麼意思,是不是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我和鄭午共事七年,知道他最好面子,是萬萬不能說他沒有能力的。我細細給他分析,講我在稻川會中的經歷,說我如何行走在生死邊緣,又如何欺上瞞下,經歷感情、內心、道德的三重煎熬,猶如行走在無間地獄一般。
接著我說:「猴子之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是因為我的身份一向都是草鞋,在人際交往方面也有著特別的長處,猴子覺得我能勝任這個任務;但即便如此,我也常常覺得很不好過,因為清田次郎和千夏都對我很好,這就讓我心裡愈發備受煎熬;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攬這種事。」
說完這些,我還安慰鄭午,說猴子沒給你安排任務,肯定是要有大事交給你做,你耐心等等就好。
鄭午聽了卻頻頻搖頭,說我之所以覺得煎熬,還是因為我的感情太過豐富,竟然對東洋人也會產生好感,真是不可理喻。說著,鄭午還拍我肩膀,說左飛,不要忘記國讎家恨啊,東洋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說我當然不會忘記那段歷史,每一個華夏人都不會忘記;但你要說東洋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我無法苟同,你不能把戰爭和普通百姓聯繫在一起;惠子和隆一就對咱們很好!
鄭午切了一聲,說不管我怎麼想,反正他是覺得東洋人沒一個好東西,還說他就不會對娜娜和住吉會產生任何感情,只會利用他們而已,在這上面他分得很清。
我還想再說什麼,鄭午已經不耐煩地擺手,讓我不要在勸他了,還說他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機會,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最後,他一字一句說:「左飛,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搞砸,我已經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說完,鄭午就重新遮了面罩,轉過身去,一躍而下。
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勸不住鄭午的,以這傢伙的脾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不擔心他搞砸這事,我就擔心他在住吉會穿了幫,遭來生命危險;不過想起他也曾有過做臥底的經歷當初他在越南還曾假意投奔過沙虎,手段也還可以又稍稍放了放心,希望他真能拿去住吉會。
在房頂上,我就給猴子打了個電話,把這事給說了。猴子和我的想法一樣,都知道勸是勸不住鄭午的,現在只能希望他不出事了;除鄭午外,猴子也擔心我,希望我不要出事。
我罵了他幾句,說現在想起我來了,早幹嘛去了?
掛了電話,我便下樓。出乎我意料的是,鄭午或許應該叫他一無道人,一無道人和娜娜還沒走。我剛才和一無道人打架,我倆都受了點皮外傷,娜娜正在給一無道人清理,做得十分認真、一絲不苟。
一無道人看我下來了,便說好啦好啦,咱們走吧。
娜娜卻說不行,執意要處理完了才走。這兩頭牛撞在一起,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到頭來鄭午竟倔不過娜娜,只好一動不動任由處置,看得我特想笑,原來鄭午也有今天,真是一物降一物。
見我下來,娜娜趕緊奔了上來,問我怎麼樣了,我說沒事啊。娜娜回頭看了下一無道人,低聲說道:「那人剛才下來的時候,說你被他打的像狗一樣,是不是真的?」
我哈哈笑起來,說別聽他吹牛,我倆剛才打了個平手。
千夏問我那怎麼現在才下來,我說我在上面接了個電話,耽誤了點時間。說完我便拉著千夏上了車,沖一無道人和娜娜按了兩聲喇叭,算是道別,娜娜準備沖我鞠躬,一無道人卻攔著她,不讓她鞠。
我也無所謂,便開車朝著稻川會的總部而去。在車上,千夏問我,那個一無道人的實力真挺厲害嗎。我說是啊,和我不相上下,有他教娜娜的話,娜娜的進步肯定不會小。
千夏一聽,便挺起胸膛,說我也會努力練功的!
到了稻川會的總部,也就是清田次郎的家,一棟超大的別墅。因為已經提前預約過了,所以我在書房順利地見到了清田次郎千夏沒有跟著,而是在樓下的客廳等著我。
近一個月沒見到清田次郎,感覺我們之間生疏許多,不像之前那麼親熱了。當然我也沒有多想,直接打開提包,將裡面的人頭露出來,清田次郎看了一眼,滿意地說:「不錯!
1946 一無道人,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