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
焦蘭殿下地牢。
朱友文一身青紫之色,滿身的污漬與淤泥,以及傷口,他看向眼前一身黑衣的假李,思索了片刻,隨後開口道:「你是什麼人?
你救了本座,想要什麼賞賜?」
平心而論, 朱友文確實不傻。
在李星雲上一世,他明明早已被解開了封印,以他的功力,突破地牢重獲自由更是輕而易舉,可他卻躲在地牢內隱忍療傷,直到黑白無常來了, 確認沒有危險後這才出去收回了玄冥教。
而朱友貞趨之若鶩的帝位,他也不放在眼裡, 潛心修煉。
只可惜, 被囚多年,終究是手下無人可用,跟不上節奏。
「先別急,我還要再救你一次。」假李看向眼前一身狼狽,卻戾氣與英武氣難掩的朱友文,娓娓道來。
「哼,如今本座既已脫困,這天下雖大, 又有何人能奈何得了我?
放心,本座是大梁二皇子,玄冥教鬼王,你今日救我脫離樊籠, 本座, 絕不會忘恩負義!」朱友文背著手,看向眼前的假李, 開口道。
『知道我被囚禁在這裡的人只有朱友珪、黑白無常, 這人既能來次救我出去,莫非有變?』朱友文在心中暗暗作想, 但面上不動聲色。
開口便為救人,說客的老套路了,糊弄不到他,這個時候,先露怯,主動權就在別人手上了。
「告訴你個消息,朱溫、朱友珪都已經死了,如今這汴州城已被不良人所掌控。
這背後的一切都是我們單槍匹馬無法抗衡的勢力,而如今在暗處操縱著一切的,是『監國』、李星雲。
我來尋你,是為助你,從監國手上逃生。」假李看向眼前的朱友文,繼續道。
朱友文斜著眼看向眼前的假李。
你助本座脫困,本座很開心,但你這兩句話說的也太他媽難聽了。
他朱友文是什麼人?玄冥教鬼王,如今他功力已在大天位之上,誰能殺他?
所以, 他決定再聽聽眼前之人怎麼說。
「父皇他是怎麼死的?」朱友文看向眼前的假李, 問道。
「被朱友珪弒殺。」假李看向眼前的朱友文,開口道。
前日在暗處窺見李星雲準備扶持假朱友文稱帝,他便對此有所猜測,攔住了溫韜,進而找到了鬼王,如今只要把朱友文糊弄上他的戰車,剩下的就好辦了。
「唉。」朱友文雙手背在身後,長嘆一聲。
「監國李星雲,他又是誰?朱友珪是怎麼死的?
你既能找到本座,可知道黑白無常何在?」想到黑白無常那兩個雜碎,朱友文恨不得將他們二人碎屍萬段。
「李星雲是前朝遺孤,朱友珪欲引其至汴州,借他的名號殺掉朱溫,使自己既能稱帝,又能名正言順的登基,不至於背上弒君弒父的罪名」假李開口娓娓道來,卻被朱友文打斷。
「哼,我的那好大哥,這麼多年了,還在為那把椅子玩那些魍魎伎倆。」朱友文不屑一笑,對朱友珪很是不齒。對李星雲,思量片刻,他在腦海中已然腦補出了些許,至於對錯,便不得而知。
「但卻被其將計就計,在焦蘭殿上,僅僅一炷香的功夫,朱友珪就被李星雲逼入了絕境,最後,不得不以自盡的方式,來保全所謂的皇帝和玄冥教教主的尊嚴。」假李繼續道。
「嗯?我那大哥功力是大天位,前朝還有這樣的底蘊在?」朱友文聞言,感覺頗為震驚。
他自信比朱友珪強,但受限於沒有完整的九幽玄天神功,加上修行時間沒有朱友珪長,所以強的有限。
一炷香之內把朱友珪逼入絕境,這人功力怕是還要在他之上
或許是眼前之人危言聳聽,但朱友珪若還在,怎麼會允許他脫困呢?
「非是所謂的前朝底蘊,那李星雲今年只有十七歲,從他踏上武道至今,也不過八年時間而已。」假李開口,對著朱友文道。
「閣下不是在說笑話逗我吧。」此刻,朱友文看向假李的神色頗為冷冽。
八年練到這個地步?你當這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