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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靳沫卿的房間裡出來,凌予走在清冷悠長的廊上,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自己支離破碎的心上,那麼那麼疼。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他想要發泄,想要一口氣繞著地球跑上千遍萬遍,最後直接累死過去,再也不要醒來。他想要哭泣,想要找一個罕無人煙的地方,抱著頭狠狠地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他沒有問靳沫卿他的生母是誰,也沒有問為什麼他會被遺棄在孤兒院裡。
他沒有勇氣問,一如他此刻再也沒有勇氣去接受去消化更多的悲劇一樣。
他失魂落魄地走著,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去哪裡,走著走著,當他發現前面赫然無路可逃的時候,一抬眸,入目的是靳如歌的房門號碼。
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微微戰慄著。
他知道,是他的心,把他帶回了這裡。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輕輕地觸碰著眼前的門板,他的眼神那麼眷念,那麼疼惜,就好像在觸摸心愛人的臉龐。
良久,他沒有面對她的勇氣。
輕輕閉眼,腦海中,心尖上,全都是靳如歌的音容笑貌。
她或撒嬌著,拉著他的胳膊說這說那;她或嘟著嘴,佯裝生氣地討他安慰;她或耍賴,俏皮地吐著舌頭對自己的錯誤不予承認,她或溫柔,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對他說愛。
甚至,她還會迷離著雙眼,嬌喘著委身於他之下,給他帶去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快樂。
然,就是因為這樣,如今,他再也不敢面對她。
昏暗的燈光襯著窗外的月色交織成一片冰冷的銀紗,將凌予所有的情緒都緊緊包裹起來,越勒越緊,越緊越疼,最後疼到就要暈過去的時候,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靳如歌一愣,她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凌予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她一個人住在房間裡會害怕,她想要去招待所的大廳里等著他,盼著他。
沒想到,一開門就遇見他了。
「咦?你幹嘛站在門口不進來?」
靳如歌詫異過後全是驚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進來,然後關上門,像八爪魚一樣上下其手地抱著他,她踮著腳尖咬上他的唇,嘴裡還甜蜜地邀請:「予,我昨天拉肚子不舒服,但是我今天好多了,我們可以愛愛了。」
凌予雙眉一蹙,咬緊了牙關,任她如何在他的唇齒間輾轉反側都無法闖入他的口腔。
靳如歌漸漸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抬起頭看他:「怎麼了?」
凌予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笑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沒什麼,就是今天特別累,想休息。你剛才,是想要出去找我的?」
「對啊。」靳如歌窩在他的懷裡,白皙的小爪開始玩弄他的喉結:「你老是不回來,我一個人心慌,就想去大廳等著你。」
凌予鼻子一酸,將腦袋深深埋在她的頸脖,淺淺道:「如歌,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在一個地方等著我,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為我留一盞燈,我不回來,她就會心慌。從來沒有。只有你。」
過去的他,哪怕嘗盡了人間冷暖世態炎涼,回到那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他依舊一個人,依舊一片荒蕪,雜草叢生。
靳如歌心疼地摸上他的後腦勺,哄著嬰兒一般輕輕拍打他的背,一下一下,那麼纏綿,那麼深情:「予,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們說好了的,以後再也不分開。以後,不管你去到哪裡,我都會等著你,都會為你留一盞燈,我會讓你知道,只要你不回來我的身邊,我就會心慌。予,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感覺到孤單了。」
頃刻間,凌予控制不住地淚流滿面。
他抱著靳如歌就這樣失聲痛哭起來,原以為,不論多麼不堪重負的心,面對她的時候,都會恰到好處地隱匿掉令她不快樂的情緒。
卻原來,他的心每每都會在遇見她的時候,不受控制地選擇出他最本能的情緒狀態。
此刻的靳如歌沒有多想。
她覺得他就是一時想起孤獨的過去,所以情緒化了吧。
於是,她淺淺笑著,嘴裡哼著一支歌:「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
068回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