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天生有種敏銳的直覺,別人對她是善意還是惡意,她一下子就能感覺得到。
雖然小顧氏掩飾得很好,但唐宓還是察覺到了,這位堂弟妹,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啊。
只是不知道,小顧氏是單純的不喜歡她唐宓,還是因為姓氏而鄙夷她!
唐宓不動聲色,暗暗將這些都記在心裡。
收了長輩的見面禮,唐宓又將自己繡的針線活送給長輩。
柳氏的是一雙鞋,針腳算不得多麼密實,但勝在整齊。
似唐宓這樣的貴女,能有這樣的針線活已經算很不錯了。
柳氏很滿意,命貼身侍女將鞋子收了起來。
送給顧氏的是一件水藍色的帔帛,四角用銀線繡著梅花。
顧氏喜歡素色,水藍色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她含笑接過帔帛,這才發現,上面還繡著一枝枝的梅花,她更加高興。
她的閨名中有個梅字,是以她最愛梅花。
唐宓這回禮,不值什麼,繡工更談不上精妙,卻送到了顧氏的心坎上。
看在這份禮物的份上,顧氏決定少討厭唐宓幾分。
王氏的則是一個五福荷包。
柳氏見唐宓面面周到,愈發滿意,笑著說道:「你還有幾個堂妹,正跟幾個侄女兒一起上閨學,過會兒讓她們一起過來見禮。」
唐宓趕忙應聲,「是。」
至於唐宓嫡親的小姑子二十四娘,則被眾人集體忽視了。
侍女們上了茶湯,柳氏跟唐宓說著家裡的事。
與此同時,李家的閨學裡,二十五娘正跟二十六娘悄聲說著什麼。
「阿姊,聽說十八哥哥和十八嫂回來了。」
李二十六娘,閨名李敬蓉,湊到自家親姐姐耳邊,小聲說道。
「嗯,馬上就要過年了,他們也該回來了。」
李二十五娘,也就是李敬芙,收起桌上的筆墨紙硯,沉聲說道。
現在已經臘月十六了,再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是新春正旦,李壽作為第四代繼承人,當然不能缺席。
畢竟,除夕那天還要祭祖呢。
「走,咱們先回去,待十八嫂不忙了,咱們再去桂院陪她聊天。」
李敬芙示意小丫鬟將東西收好,起身拉著妹妹往外走去。
剛剛走出書畫教室,迎頭碰上了被一群人擁簇著的二十九娘李敬菲。
李敬菲是李其璜和顧氏唯一的女兒,今年才十二歲,自幼被母親嬌寵著,性子最是驕縱。
她身邊跟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娘子,年紀與李敬菲相仿,相貌卻比李敬菲美出好幾條街去。
小小年紀,便有了傾國傾城的潛質。
「二十九娘。」李敬芙姐妹笑著跟李敬菲打招呼。
李敬菲下巴抬得高高的,表情很是倨傲,根本沒把李敬芙這對堂姐放在眼裡。
想想也知道,李家一直是柳氏當家,顧氏輔佐。
柳氏到底上了年紀,很多事根本顧不上,便有顧氏全權打理。
李敬菲作為顧氏唯一的女兒,在李家自是無比風光。
那時李家還沒有分家,同輩的小娘子二三十個,與李敬菲年齡相近的也有十來個。
那些人為了自己能過得好一些,沒少巴結李敬菲。
整日裡被一群人捧著、哄著,李敬菲的性子愈發驕縱。
幸好顧氏雖寵著她,但也沒忘了教導女兒規矩,所以李敬菲再驕橫,也沒有做過太出格的事兒。
頂多像現在這樣,對堂姐妹們很是冷淡。
「嗯,兩位姐姐,我還有事,先走了。」李敬菲淡淡的說了句,腳步都沒停,就徑直往外面走去。
「二十五姐安好,二十六姐安好。」倒是李敬菲身後的一對雙生姐妹,恭敬的向她們問了好。
「阿寶,阿宛,最近可還好?」
或許都是雙生姐妹,又或許同為寄人籬下,李敬芙姐妹對鄭寶、鄭宛十分親近。
「多謝二十五姐記掛,我們很好。」鄭寶眉間一點硃砂痣,愈發映襯著小臉欺霜傲雪。
鄭宛也跟著點頭,眼睛卻不住的去看遠去的李敬菲。
李敬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