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是太子的名諱。
平日裡,根本無人敢直呼其名,現在他已經被蕭貴妃母子定為「亂臣賊子」,所以二皇子的那些人便再無顧忌。
雖然顧相等幾位大佬都表示,太子謀害二皇子一事,還需要更加確鑿的證據。且謀逆什麼的,單憑平宜一個的口供,也不能定罪。
但是筆桿子明顯干不過槍桿子啊。
顧琰又都是奸猾似油的老狐狸,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眼見留駐京城的千牛衛和虎賁都被二皇子所驅使,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直接閉上了嘴,不再為太子一系說話。
顧琰等幾人這一閉嘴,讓二皇子看來,便是「默許」了他的說法。
於是,二皇子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清洗東宮人馬。
姜皇后早就被蕭貴妃關到了冷宮。
望著蕭貴妃得意洋洋的模樣,以及四周荒蕪的宮殿,姜皇后的心落入了谷底。
但她又無比慶幸:幸好大郎不在,否則,他們母子都將被蕭氏母子所害。
直到今天,姜皇后才發現自己過去是多麼的愚蠢、可笑,沒有足夠的能力,卻去肖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呵呵,她居然還想跟平康這種貨色合作。
只一個照面,平康就被自家大郎拿了下來,這樣的人,也是個空有野心、毫無半點實力的蠢貨。
反觀人家蕭貴妃,不聲不響的,竟把聖人的親衛都控制住了。
有千牛衛和虎賁這兩衛,哪怕太子沒有離開,也逃不過蕭氏母子的毒手啊。
現在,姜皇后只希望,太子能平安抵達遼東,聖人能儘快痊癒。
「你還在想你的兒子吧?」
蕭貴妃也是做母親的,自然能揣度姜皇后的心思,她掩嘴一笑,端得是嫵媚嬌艷,說出的話卻似淬了毒,「只可惜太子估計已經『上路』了,再也回不來了。」
二郎可是派了上百死士,而且蕭貴妃也是打出了自己的所有底牌,哪怕是用人命墊,也絕不會讓太子活著去遼東。
沒錯,蕭貴妃為了這次,將自己和安樂侯等一眾前朝皇族二三十年的籌謀都用上了。
上千死士、收買的將領、以及拉攏的朝臣……蕭貴妃可謂是破釜沉舟,賭上了這麼多人,為得就是這一刻。
「你所什麼?你、你」姜皇后驚怒交加,恨不能撲上來吃了蕭貴妃。
但還不等她有什麼動作,就被兩個粗壯的宮女捉住了胳膊,被牢牢的控制住。
「蕭氏,好毒婦,你早有預謀!」姜皇后一想到兒子可能會遭遇意外,就心亂如麻,看向蕭貴妃的眼神里也滿是憤恨。
「那又如何?」蕭貴妃輕撫著長長的指甲。
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夜之間卻成了階下囚。
為了活下去,她忍羞含憤的拋去公主的驕傲與尊嚴,委身與鄭宥做侍妾。
好容易有了兒子,蕭貴妃以為自己的苦難終於結束了,兒子卻又被鄭宥拿來給太子當磨刀石。
什麼「身負兩代皇族血脈」、「大梁血統最高貴的皇子」,這些話根本就不是她和二皇子說出來的。
過去,蕭貴妃還懷疑是姜皇后動的手腳。
但隨著一些事的發生,蕭貴妃忽然意識到,把鄭燁架到火上烤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大梁皇帝鄭宥!
從始至終,鄭宥都沒想過要讓她蕭貴妃的兒子做繼承人,因為他始終記恨著當年戾帝對他的種種虐待和刻薄。
那些所謂的寵愛根本就是障眼法,是鄭宥故意演給別人看的。
畢竟,他想讓鄭燁做磨刀石,必須給鄭燁添足了籌碼,否則,他根本無法「磨礪」太子,反而會成為一個笑話。
而事實上,她蕭貴妃母子,已經是京中權貴們笑話了。
真當她不知道啊,那些人,明面上似是相信了二郎的「血統高貴」,暗地裡還不定怎麼笑她蠢呢。
不提別人,就連她的異母姐姐,那個搶了平陽夫君的蕭氏,也沒少在心裡罵她「蠢貨」吧。
蕭貴妃冷笑:
蠢貨?
她和蕭氏同為前朝公主,可她卻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