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小友做的有些欠考慮。」
蔣仲子來到楚凌的身旁,撩袍坐下,倚著憑几道:「對於那樁婚約,不管小友做出怎樣的決斷,外人都沒有資格插手,是良配,是退婚,都需小友見到本人後,才能做出決斷。」
「不過對方臨江的態度,小友沒必要那樣,畢竟人家從北疆趕回上都,也是奉師命回來的,花冷棠的性格怎樣,老夫再了解不過了,一向認準的事情,就必須要辦成,恰恰也是這種性情,才使得其能在心學一脈」
「蔣公是覺得方臨江接下來不會罷休?」
楚凌笑笑,看向蔣仲子開口道。
「這是必然了。」
蔣仲子點點頭道:「方臨江是嶺南方家的子弟,是年輕一代里的翹楚,甚至被列進族長候選,嶺南方家的實力有多強,小友應該清楚吧?」
「清楚。」
楚凌回道:「方家在嶺南紮根已久,其在前朝就很強,早年太祖高皇帝出兵征討嶺南,錯非有嶺南方家相助,只怕很難短期內平定該地,也恰恰是這般,嶺南方家被授予世襲侯爵,允募私軍,甚至嶺南道主官,方家都出過好幾任。」
風朝地域遼闊,其內部體系也極為繁雜,按著楚凌梳理了解的,風朝是以中央集權為主體,不過在地方,還存有一批宗藩、勛貴、世家、士族等群體,他們分散在各地,掌握著一定權勢與特權。
嶺南方家只是其中之一。
當然對於這些事情,楚凌也只是了解一二,畢竟楚凌也沒有打算躋身仕途,又何必費心這些?
「嶺南方家有一些人,就在朝為官。」
蔣仲子皺眉道:「御史台的御史中丞方進,便是方臨江的親二叔,要是叫他知曉此事,只怕」
「那就奉陪吧。」
楚凌微微一笑道:「事情既然這樣了,再怎樣患得患失,都是沒用的。」
「說得好。」
齊欒川笑著走來,看了眼蔣仲子,繼續道:「蔣鐵面,你何時變得膽子這般小了?這件事,老夫覺得小友沒有過錯。」
「不是老夫膽小!」
蔣仲子卻皺眉道:「一個是老夫不想叫小友身陷其中,一個是老夫不想讓國教院再陷旋渦之中。」
聽到這裡時,齊欒川卻皺起眉頭。
的確。
別看現在國教院開學了,也招收到一批學子,只是在士林間的風評並不好,要不是有齊欒川、蔣仲子他們坐鎮,只怕早就有人來挑事了。
畢竟楚凌做的事情,引起的爭議實在太大了。
這世間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有規矩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些規矩,不是誰想樹立起來,就可以樹立起來的。
「嶺南方家的那幾位大儒,就在上都待著吧?」
齊欒川撩袍坐下,看向蔣仲子說道。
「是。」
蔣仲子點點頭道:「眼下有些人,一直在暗中觀望著,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來找國教院的麻煩。」
「這還真有些麻煩。」
齊欒川皺眉道:「別的都好說,唯獨恪物館,真要叫那幫老傢伙們,找到其中的漏洞,繼而來國教院進行辯道,那」
在講到這裡時,齊欒川看向了楚凌。
國教院開設的諸館對應著各個學派,而國教院的這些大儒名士,都是在各自學派有一定建樹的翹楚。
想要跟他們進行辯道,那是無所畏懼的,畢竟這種事情他們經歷太多。
唯獨恪物學,卻是在風朝從沒有過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楚凌就是開山立派者,不過恰恰也是這般,使得很多人都盯著呢。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件事情無需想這麼多。」
楚凌聽到這裡,笑著擺擺手道:「誰要真是想來國教院辯道,那楚某是歡迎的,畢竟恪物學想要揚名,這些事情都是在所難免的。」
「小友,你可要想清楚。」
蔣仲子卻道:「真要出現這等事情,那必然是有備而來的,而我等能幫你的微乎其微。」
「沒事。」
楚凌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