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愈發臨近,如是少年一人,尚能施展輕功躍離,可若要趕在此人臨近前帶上曹行頭與臘八一併離開,定會暴露行蹤...一時間,少年想過諸般方法,皆無完全之策,只得將手掌緩緩撫向身後劍匣,只待此人發現自己幾人一瞬,搶先動手。
定下心思的同時,少年提氣丹田,悄然向著曹行頭與臘八二人退去,為免他人懷疑,待會動手之前,便佯裝是挾持二人之姿,如此一來,即便自己暴露,也可為他們洗去嫌疑,免得受到自己牽連。
巷外之人依舊保持踱步之姿,似並不著急,而巷內的少年也已靠近了曹行頭與臘八兩人,正欲依心中所想行事之時,卻瞧見牆頭上一道陰影近前,側目一望,瞧見了牆頭之物,少年星眸登時一亮,當即有了對策...
巷外踱步而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被兩位來客稱為『師兄』,為朱誠推車之人,此前在朱誠小院之中,聽朱誠喚人,無人應答,才想起腳行中人早已被他盡數遣出巷中,乾脆推著朱誠,帶上兩位師弟,親來巷中孤兒們住處。
小小動靜令三人頓起疑心,明明適才朱誠開口,都不曾有人前來,此時卻有聲響,怎能不讓人懷疑,眼見兩位師弟要前去查探,向來謹慎的推車人當即抬首制止,以眼神示意兩位師弟看好四輪車上的腳行之主,自己則是動身而來。
眼看距那發出聲響的巷口已只十步之遙,推車人再緩幾分步勢,暗運內力...正要再行上前之時,卻見一道黑影竄出巷口...幾是同時,推車人掌力已出,眸中紅芒微閃,順勢出掌,掌風過處,直將那黑影瞬間掃落。
一掌既出,推車人身形隨上,正欲再補一掌之時,卻見凌空而止。
非是因推車人掌下留情,而是他已看清了竄出暗巷之影,非是如自己等人所想,乃是偷聽之人,原來黑影不過是一隻夜中覓食的野貓罷了...
「哼...看來是我多慮了。」推車人看似自嘲開口,卻在轉身之際,驟然點地,身形急退,瞬間便已抵巷口之地,止住身形同時,目光已是衝著巷內望去。
入目巷中卻是空蕩蕩的,並未見得半點人影,推車人雙目微掃,再三確認之後,方才徹底放下心來,收回目光,再向巷子另一端兩位師弟方向行去...
殊不知此時一牆之隔,青衫少年已趁著適才他出掌對付野貓之時,帶上身旁二人躲入院中,屏息凝神,暗暗戒備的同時,劍指也點在身旁曹行頭與臘八肩頭,以自己內力助他們緩下心脈躍動,只因少年知曉,僅是這一牆之隔,對方可憑內力輕鬆感知到臘八與曹行頭的呼吸、心跳之聲。
聽著牆外之人步履之聲終是遠去,少年方才暗暗鬆了口氣,順勢撤去了點在兩人身上的劍指,再三確認牆外人再無法聽到幾人對話,方才盡力壓低聲音開口:「曹大哥...恐怕腳行中事,並不如想的那般簡單...」
曹行頭哪懂少年之言為何,忙開口問道:「木兄弟此言何意?」
「那推車人...是何時來此腳行的?」少年顯然不想驚得眼前兩人,尤其是曹大哥懷中的臘八,於是話鋒稍轉,開口問向曹行頭。
曹行頭幾乎沒做思考,脫口而出:「當年總行頭帶傷歸來時,就是他攜總行頭歸來,自那日起,他便留在了腳行之中,而後總行頭幾乎癱瘓,咱們便為總行頭打造了四輪車,此人就一直為總行頭推車至今了。」
言罷,曹行頭瞧見少年露出恍然之色,當即開口追問道:「怎麼了,這人有何問題?」
「原來如此...」少年喃喃數言,隨即欲繼續開口之時,卻被哭鬧之聲打斷。
「放開我...我就要留在腳行...」
「我哪也不去,總行頭...嗚嗚」孩童們哭喊聲才將傳出,頓時又止,令藏身院中的少年三人登時一驚。
「是...是彈兒他們!」曹行頭尚未開口,他懷中的臘八瞬間聽出了日日在一起玩耍的夥伴聲音,開口之時,已顯急切。
「他娘的!早就察覺那小子不對頭了!」曹行頭聽聞孩童哭鬧,急怒而起,將少年適才的叮囑忘得一乾二淨,當即便要衝出去查看那人對娃兒們做了什麼。
身形才動,卻被青衫少年一把按住,許是瞧見少年冷靜眼神,亦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