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文字首發,本站域名世婚425_花木吸滿了雪水,枝葉花芽全都浮上了一層潤澤飽滿厚實的光彩,櫻桃花總是最先開放的那一枝,不過一夜暖風吹過,花芽就探頭探腦地露出了些許粉白,仿佛隨時隨地都可能大放光彩。
林謹容應諸師母之邀,偕同她的幾個兒媳一起在後山漫遊。韓氏與林謹容自那年相見引為知音後,便一直分離不見面,只有書信往來,故而今日見著了林謹容非常高興,拉著她的手嘰嘰喳喳說個不休:「聽說你生了孩兒,又知你從京城回來,我便想去探望於你,怎奈突然就遇到那件事情,後來去弔喪,不好一大群人全都跑去的,又沒見著你,婆母說你遲早都會來,讓我耐心等著,我也只好耐心等著……」
都過了這幾年,韓氏還保持著當初的爽快開心,當真不容易,林謹容笑道:「我也想來探望師母與幾位師嫂,但不太好出門。」
嫁為人婦,總有諸多不便。韓氏一笑,十分理解,仍是可惜道:「只可惜不能與你以樂相會。」
林謹容有些飄渺地回答:「下一次,下一次見面之時必然能,你要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韓氏開心地握住她的手,請諸師母和幾個嫂嫂作證:「婆婆和嫂嫂們都聽見的了吧?」
諸師母笑道:「聽見了。」笑看了林謹容一番:「你如今很不錯。」
林謹容朝她端正一禮:「多謝師母點撥。」
諸師母毫不客氣地受了:「我聽說你去年做的事情了。很好。」卻也不多談,轉而吩咐前面奔奔跳跳,逗引得毅郎心急不止的孫子:「好好待你陸家四弟,有你這麼當哥哥的麼?」
那小孩兒不過四五歲。梳著兩個羊角辮,聞言站住了,笑嘻嘻地將才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蘆遞到毅郎面前,道:「好麼,不引你了,給你吃一口。」
毅郎也不嫌髒,放開豆兒的手站穩了,探長脖子朝冰糖葫蘆靠過去。口裡清亮的口水流了老長,倒是那小孩兒嫌棄他了,皺著眉頭道:「咦!看你這饞樣。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口裡如此說,倒也沒把冰糖葫蘆收回來。
到底是孩子,平日零食也沒斷過。怎地就饞成這個樣子!林謹容忍著笑掏出帕子給毅郎擦去了口水,道:「先謝過你諸家五哥才能吃。」
毅郎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艷紅的冰糖葫蘆,響亮地咽了一口口水,含糊不清地道:「謝謝多多。」話音未落,牙齒已然落在了冰糖葫蘆上。
諸五郎見他咬得大口,心疼得皺眉頭,卻極會說話:「鬆口,鬆口。你還小,怎麼咬得動?不過是舔舔也就罷了,你會被卡著的。」
毅郎卻只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雙手緊緊攀著他的手臂,專心致志地咬著糖葫蘆,半點不鬆口,明顯是很有決心和毅力,一定要狠狠啃下一口才是。
幾個大人也不管。饒有興致地看著,看他二人倒要如何。
諸五郎看到毅郎那樣子,突然學著大人一般嘆了口氣,將空著的那隻手輕輕摸摸毅郎的頭頂,道:「看你這饞樣,想必平日裡被你父母親管教得太過嚴厲了,可憐。小小年紀就如此,真是可憐。」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這個時候毅郎也發現那冰糖葫蘆對於他初成的牙床來說,暫時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可是搶來的總是最香甜的,他不想放棄。就換咬為吮吸,口水流得到處都是。這下,換成諸五郎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了。
諸五郎是個大度的孩子,眨了眨眼,把眼睛從那串冰糖葫蘆上轉開,堅定地道:「我是哥哥,讓給弟弟吃。他沒吃過冰糖葫蘆,怪可憐的。」
毅郎恍若未聞,專心地解決冰糖葫蘆。
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專注,好似陸緘一般的,只陸緘是在學習,而今天他的兒子卻是為了吃。好吧,學習怎麼吃冰糖葫蘆。林謹容好生尷尬,笑道:「五郎說得是,因著他年幼,以往從未給他吃過這東西,謝你體諒,改日我請你更多更好的。」
諸五郎依依不捨地偷瞟了那串冰糖葫蘆一眼,老氣橫秋地道:「嬸娘說笑了,不過區區一根冰糖葫蘆,就當是我請陸四弟吃的,他不嫌棄我就很高興了,怎麼又當得起謝?」忍了忍,偷眼打量著他娘的神色,柔軟地道:「不過長者賜不敢辭,嬸娘的好意,我必然也是要領的。先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