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幾位不信?」周銘見三位黑衣人依舊無動於衷,便繼續道:「好好好,既然幾位信不過我,那總歸是信得過銀子的。」
「這位兄台左側的花瓶中,藏著不少銀票,少說萬兩,權當本王贈送給你們了!」
「你們拿了銀票之後,即刻就走,離開晉都城,甚至離開大晉。」
「到時候本王就是想要報復,也無可奈何。」
「如何?」
周銘打出了自己的絕殺牌!
他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盜匪,都不可能放著近在眼前的財富不要,而去冒險殺死一位位高權重的皇子,引來無數麻煩。
然而下一刻,一柄直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銘額頭見汗,咽了口唾沫,語氣有些打哆嗦:「壯壯士,有話好說。」
「就算不是來求財,也總歸是可以商量的,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周銘還想說些什麼,以增加自己活命的本錢。
然而下一刻,卻直接呆愣在原地,大腦如同宕機一般,一動不動。
因為中間那位黑衣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了真容,正是大皇子周興!
看到周興真容的那一刻,周銘只覺晴天霹靂。
他怎麼敢的?
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怕父皇殺他嗎?
與此同時,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三人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潛入守衛森嚴的七皇子府。
七皇子府的守衛力量對尋常蟊賊來說,自然是森嚴的。
可對於先前來過十幾次七皇子府的大皇子而言,簡直就是形同虛設!
這府裡頭哪一處的陳設他不清楚?哪一處的守衛他不是了如指掌?
與此同時,七皇子周銘心中也生出一陣徹骨的寒意。
要知道,當初可是周興主動拿他當槍使,讓他在父皇那裡吃了癟!
隨後他可沒有絲毫的報復,僅僅只是減少了和周興的往來而已。
可即便如此,這廝竟還是起了殺心!
自己這位大哥,當真是睚眥復生!
「大哥,何至於此?」
「小弟捫心自問,從未坑害過你,之前甚至還對你多有幫助。」
「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過小弟如何?」
周銘心裡發苦,他之前仗著晉王的寵愛,一直留在晉都城,未曾就藩。
畢竟晉都城何其繁華?能留在晉都城,何必去那些個苦寒之地。
但現在他後悔了,有周興這樣的人在,晉都城就是個是非之地,早些離開,便能早些安穩。
以他大晉七皇子的身份,去了哪不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何必在晉都城死磕?
只可惜,這樣的思想覺悟總歸是有些晚了。
周興看著他,沒有說話,沉默良久後,掏出一個琉璃小瓶,瓶中裝著粉末狀顆粒。
他將小瓶放在周銘身前,道:「此乃無魂散,無色無味,卻是劇毒無比!」
「最為難能可貴的是,毒性不會立即爆發,而是會隔一天才發作。」
「如此一來,即便你死了,也無人會懷疑到本王頭上!」
「畢竟,知道本王來過七皇子府的,都已經不能開口了!」
「堂堂皇子,理應體面一些,你自行服用。」
周銘聞言,目呲欲裂。
「何至於此?我從未得罪過你,非要置我於死地不成?」
周銘慌了,他不想死。
就藩之後,還有幾十年的大好人生在等著他。
怎麼可能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
「既然不想死,那倒是還有一個選擇。」周興裂開嘴角,露出笑來。
「什什麼選擇?」周銘如同即將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可看著周興這樣的神色,他又不由得有些畏懼。
直覺告訴他,這肯定不是什麼好選擇!
「把這瓶無魂散,餵給父王!」周興語氣低沉,神情陰翳,半個身子藏在黑暗中,月光打在臉上,將其渲染得如同正在低語的惡魔。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