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客?」朱犇聽完之後,笑了。
「這迎春樓里,還有不接客的女子?」
「可是看不起我們兄弟?一錠金子不夠,那就一人一錠!」朱犇言語之間,用眼神不斷示意著李長空。
李長空見狀,也是頗為無奈,這廝絕對是在伺機報復。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再度掏出三錠金子,和之前那一錠金子一起,在桌子上一字排開。
四位姑娘見狀,紛紛咽了口唾沫,眼中的心動之色,愈發濃重。
「這樣吧,今日這份錢,都是屬於你們的,我等絕不會向那位媽媽桑提及半句!」朱犇道。
他知道,一般來說,青樓女子的錢,都要被青樓抽取一定份子的。
而這四錠金子本就不少,如果再把抽成去掉,就極為可觀了。
說不定抵得上她們數月的收入!
果不其然,立刻便有人開口,道:「幾位爺,非要胭脂嗎?奴家的姿色,也不差於她呀。」
說著,還凹了個造型,讓本就火辣的身材,顯得更加前凸後翹。
「或者幾位爺,今夜想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誘惑!這已經是明晃晃的誘惑了!
迎春樓好歹也是永樂坊數一數二的青樓,明面上一些女子是賣藝不賣身的。
可現在,這幾句話幾乎已經是把賣身挑明了說了。
「咳咳,也不是不行。」朱犇小聲道。
砰!
李長空立刻一拍桌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砰!
隨即,朱犇也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你們當我們兄弟是什麼人?」
「說了要胭脂,就得是胭脂,不然換誰來都不行!」
「四錠金子不夠,那就再加!只要你們能把胭脂喊來,銀子不是問題!」
四人被朱犇財大氣粗的樣子嚇了一跳,卻更加無奈。
其中一人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嘆了口氣,道:「幾位爺,我跟你們說實話吧。」
「胭脂她,已經贖身了!」
此言一出,李長空眼眸頓時閃亮起來。
他不知道迎春樓贖身的價錢是多少,但肯定不低。
「她在迎春樓做了多少年?就有錢贖身?」鍾雲風也發現了問題,開口道。
這話一出,立刻便讓四位姑娘徹底打開話匣子。
「她就做了三四年,哪來的錢贖身。」
「依我看,就是做了人家的外室。」
有人瞥了瞥嘴,滿臉不屑地說道。
可眼底深處,卻又藏著幾分羨慕。
這些情緒都被鍾雲風敏銳地洞察到了!
這些人在嫉妒胭脂!
「做了人家的外室?姑娘說笑了。」
「既然連贖身的銀子都有,何不接回家中做妾?」
「而且我聽姑娘的意思,胭脂姑娘似乎還在迎春樓內,只是給自己贖了身,不再接客?」
「還不是害怕家裡頭的正妻。」又有人說話了,語氣中的怨念更重。
迎春樓雖然是永樂坊數一數二的青樓,但樓內的女子也多啊,爭奇鬥豔之下,她們每月的收入也沒那麼高。
想要贖身,沒個十年二十年,基本沒指望。
可十年二十年後,自己也人老珠黃了,又是個風塵女子,如何能尋得如意郎君?倒不如在這迎春樓了卻殘生。
可那胭脂倒好,才兩三年的功夫就攀上了高枝,賺了她們二三十年都賺不到的銀子!
這叫人怎能不嫉妒。
「嘖,既然給人做了外室,那便沒什麼意思了,我們兄弟還是另找美人為好。」張邯佯裝可惜道。
「不對吧!」李長空嘴角微揚,故作詫異道:「我聽說,胭脂姑娘有個相好的畫師。」
「她給人做外室,這畫師能同意?」
「公子說的可是陳識?」一女子說道,隨即嘆息一聲,瞥了瞥嘴,道:「那陳識倒是個痴情種子,每月都來,還將辛苦掙來的銀錢都交予胭脂,說是讓她攢著,日後用來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