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方壯掀開車簾,就見楊束呼吸綿長,睡的死死的。
「王上,醒醒,到家了。」方壯搖了搖楊束。
「到了?」楊束掀起眼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晃了晃腦袋,他跳下馬車。
浣荷院還亮著燈,陸韞在椅榻上小憩。
楊束推門瞧見這一幕,下意識放緩了腳步。
將人抱起,楊束往內室走。
「回來了。」陸韞往楊束懷裡靠了靠,聲音裡帶著未睡醒的朦朧之意。
「也不怕著涼。」幫陸韞蓋好被子,楊束撫了撫她的臉,神情溫柔,「先睡,我去洗漱一下。」
「嗯。」應了聲,陸韞閉上眼。
楊束微揚嘴角,起身往外走。
清洗了一番,楊束回到內室,最開始,他還有回去的念頭,但現在,就是人沒了,他魂都要賴在這。
環住陸韞的腰,楊束沉沉睡去。
他醒來的時候,陸韞已經起了。
「這麼早。」楊束摟住陸韞。
「是你累著了。」陸韞撫著楊束的背,「再睡會?」
「不了,今兒還一堆的事呢。」
在陸韞懷裡蹭了蹭,楊束坐起身。
穿戴好衣物,簡單洗漱之後,楊束去了扶湘院。
「聽方壯說,你昨兒議了三個時辰的事。」柳韻給楊束盛粥,「難為你了。」
楊束揚眸,等柳韻放下碗,將人拉進懷裡,臉上揚著笑意,「媳婦,啥意思啊?我也是讀過幾本書的。」
「書是讀了,但你吧,喜做實事,不太能聽官話,時間一長,眼神就是渙散的。」
「你昨兒藏哪了,我咋沒瞧見?」楊束圈住柳韻的腰。
「你可以仔細搜搜。」柳韻輕笑,「用飯吧,這段時間,怕是難有停歇。」
「寧兒呢,怎麼沒瞧見?」
「學會揪人了,說了她幾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鬧騰了半晚上,這會還在睡呢。」
楊束大為震驚,「絕對是親生的,這行為,跟娘子簡直」
「簡直什麼?」柳韻似笑非笑。
楊束呲牙,「寧兒的聰慧,跟娘子簡直一模一樣。」
感受腰間的手離開,楊束大讚自己機智。
用過早飯,楊束去了耳房,摸了摸楊寧的頭,他放下心。
「爹爹出門了,回來再看寧兒。」捏了捏閨女的手,楊束不舍的離開。
…
「這是初步擬定的名單。」許靖州把冊子給楊束。
看著他陷下去的眼窩,楊束吸了吸鼻子,「大舅兄,你要保重身體啊。」
一個人干三個人活的,真的不好找,關鍵他效率還高。
「謝太師家,有適婚的姑娘,你要不要抽空瞧瞧?」
「長的如何?」許靖州瞟楊束。
「你這什麼眼神?我是好意!」
「聽說,花容月貌。」
許靖州沒接話,而是問起謝元錦。
「你好男風?!」楊束眼珠子瞪大了。
「這事月瑤知道嗎?」
許靖州翻了個白眼,「謝元錦若有天資,朝堂上,定有一席之地,重臣和武將結為姻親,我是嫌命長了?」
「本王有那么小心眼?」
「駕崩這種事,誰說的准。」
楊束抱手,斜睨許靖州,「你飄了啊,這種話都敢當面了。」
「不娶就算了,我還不是看你底蘊淺,加個謝家,有人幫扶,不至於是孤舟。」
「近臣最忌與其他家族聯姻,不穩定的因素太多,我要娶,只能娶楊家人。」許靖州凝聲道。
「畜牲,寧兒才滿月!」楊束差點沒一拳打過去。
許靖州嘴角抽了下,抬腿走了。
真虧楊束能想,他妹妹進秦王府,他娶楊寧?這是怕自己成不了笑料?
楊家也是有旁支的,就是關係遠了點。
「咱們的許大人,謹慎到了極致。」看著許靖州離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