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啊」
楊束拖了拖音,語氣曖昧。
「嘶!」
揉著腰,楊束眼神幽怨,「娘娘就是威風,這下了地,就翻臉不認人。」
柳韻將長發挽起,看向身後,見楊束退出一米外,唇角揚了揚。
「要試試這個口脂?」
柳韻眸子輕眨,視線划過剛合上的精美的盒子,姿態隨意的道。
明明只是尋常的動作,在柳韻做來,卻帶著說不盡的魅惑。
楊束咬了咬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掐就掐吧!」
豁出去般,楊束一個跨步到柳韻近前,將人抵在梳妝檯上,就親了下去。
「好色之徒。」
柳韻揉楊束的臉。
吃了香軟的豆腐,楊束神清氣爽,「娘子,試過了,口脂極好。」
「今日看著不忙。」
柳韻在楊束的攙扶下起身。
「總不能天天繃著。」楊束牽柳韻去外間,桌子上已擺好了早飯。
陪著柳韻用了些,楊束攜她去院裡曬太陽。
曬完太陽,泡花茶。
「你是不是做虧心事了?」柳韻瞧著楊束,帶著些探究。
「把昭詞的墓炸了?」
楊束同柳韻提過火藥。
「娘子,你是怎麼說出這麼可怕的事的?」楊束眼角抽動個不停。
要把昭詞的墓炸了,他別說纏柳韻了,靠近都不敢靠近。
「別猜了,我心臟受不了。」
生怕柳韻下一句是刨出昭詞的屍骨,楊束忙制止她。
「你整日翻看各國資料,連人家養在外面的外室畫像都搞到了手,我再不多刷刷臉,該被這些東西擠不見了。」
「也不是多累的事。」柳韻眸色柔了柔,楊束哪是怕她忽視,是看她精神始終繃著,想讓她松一松。
「慢慢來。」楊束握住柳韻的手。
柳韻靠在楊束肩上,望向天空散開的雲朵,怎麼不恐慌呢,要知道多一點,再多一點,當日的事,或許就能避免了。
午夜夢回,柳韻總能聽見有人喚她姐姐。
聲音是那般的歡喜。
可她待她,哪就值得豁出命。
「雨再連綿不絕,終會有出太陽的一天。」楊束蹭了蹭柳韻的秀髮,低語。
「公主,再有半個時辰,就到宣陽城了。」蒙頗朝馬車裡道。
「直接去弘文館。」崔聽雨淡聲啟唇。
車軲轆壓過小石子,朝著前方駛去。
弘文館,白髮蒼蒼的老者站在屋檐下,眼底有淡淡的哀色。
皇上實在是糊塗啊。
便是不喜長公主,也不該將她逼到對立面。
成王再聰慧,這會能看出什麼,真是魔怔了。
但凡皇上公正點,業國也不會是這般局面。
「公主。」
蒙頗喚了聲,表示到弘文館了。
崔聽雨捏著手裡的書卷,並沒立即下車。
翁太傅來吳州,是業帝的意思,業帝惱她惱的緊,恨不得除之後快,總不會是安撫她的。
就痛恨成這樣,連舊時的些許美好都要給她毀了。
崔聽雨壓下心底的苦澀,抬眸間,已沒了任何情緒。
「先生,公主來了。」侍從走進屋,恭聲稟道。
翁太傅站起身,朝門口看去。
皇子公主里,翁太傅只給崔聽雨授過課,每一次,她都讓他欣喜,女娃兒不僅聰慧,更重要的是,通透。
品性也好,璞玉中的璞玉。
若不出身在皇家就好了,不用左右顧慮,扛這麼重的擔子,受這麼多的委屈。
「先生。」
剛上台階,崔聽雨就向翁太傅執了弟子禮。
一舉一動,氣度雍容,挑不出任何差錯。
「可用飯了?」翁太傅一臉和藹的笑著道。
「去擺飯。」
僅一眼,翁太傅就側頭吩咐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