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了,磨磨蹭蹭的。」楊束朝車裡喊,見眾人看著他,得意的提了提衣領,「本世子這件衣裳是不是極威風?」
眾人被光刺的眯了眼,紛紛轉身,定國王府是要徹底落幕了,這唯一的後代腦子明顯不正常了。
「走什麼呀,真是沒欣賞眼光。」楊束哼了聲,滿臉不悅的嚷嚷。
楊老爺子微蹙眉,掀開了車幔,但馬車已經進了宮門,他沒能看到亮閃閃的楊束。
整個燕國,唯有楊老爺子能坐馬車直入宮門,這是帝王獨一份的恩寵。
「瑪德,那是哪家的傻子沒拴住!閃的老子眼疼。」
入宮的隊伍里,一青年豎著眉破口大罵。
「不要命了!」青年身旁的人捂了他的嘴,指了指定國王府的馬車。
青年頓時熄了聲,你不能指望一個瘋子聽你講道理,他只懂掄拳頭。
宮門口檢查的侍衛,隨意摸了兩下,就把楊束放了進去,像這種腦子不正常的紈絝,哪能危害到皇上,亮閃閃的光刺的他眼睛都睜不開!
殘陽似火,眾人踩在青磚上,三三兩兩結伴,朝政和殿走去,從他們抿緊的嘴角,能看出心情都不愉快。
也確實沒法愉快,楊束一動,他身上的金片就跟著動,反射的太陽光在眾人臉上跳來跳去。
眾人心裡直冒火,偏又不能拍死這個騷包。
楊束一步三晃,要不是宮裡不能疾走,他百米內,絕對一個人都不會有。
陸韞早在跨入宮門的時候,就被楊束嫌棄的趕走,身邊要跟著個人,多影響他散發光芒。
「那是?」
孔氏指著前面亮閃閃的東西,瞠目結舌。
馮清婉沉著臉,下車那會,她聽到了旁人的談論聲,啟了啟唇,回孔氏,「楊束。」
孔氏眉心當即一蹙,表情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好在你同他退了婚,越發的荒唐無腦。」
「咱們且等等,省的他糾纏上來。」
孔氏滿臉的嫌惡,仿佛楊束是什麼髒東西。
沒人拘束,生怕旁人注意不到他,楊束整整走了半個小時才到政和殿。
陸韞見他來了,往旁邊讓了讓,一副懼怕之色。
楊束太招眼,眾人目光想不投過來都難,瞧見這一幕,看陸韞的眼裡都帶上了憐憫,嫁到定國王府,她這輩子算是毀了。
姑娘們眼裡都是慶幸之色,好在被指婚的不是她們,嫁給這種紈絝,還不如死了乾脆。
「請柬寫好了?」楊束瞅陸韞,表情兇惡。
「還,還沒。」陸韞垂下頭,怕的身子直抖。
「這點子事都辦不好,武威侯府是怎麼養的人!」
楊束剜了陸韞一眼,把桌上墨跡還沒幹的紙拿了起來,接著他帶著金光,一個桌一個桌的派發,「下月十一,本世子大喜,沒來的,看老子怎麼弄死你。」
眾人眼角抽動,他這發的真是請柬?就沒見過這樣請客的!恨不得架把刀在他們脖子上!
「楊束,這是政和殿,不是你能撒野的。」
一道聲音響起,男子面色冷冽,目光直直看著楊束。
殿內一靜,眾人都望向門口,一瞬間,場內氣氛不復沉悶,楊紈絝再癲狂,熙王世子面前,他也得趴著。
楊紈絝可不止一次被熙王世子打的滿大街哀嚎,見了面,怕的跟什麼一樣。
眾人都等著楊束認慫,縮回位置上。
盯著熙王世子看了會,楊束邁開步子,朝他走去。
眾人滿臉驚異,居然不是躲?
大家眯起眼盯著楊束,看他要做什麼。
一直到熙王世子身前,楊束才停下腳步。
氣氛瞬間凝滯,眾人眼睛眯的更小了,天色是暗了,但殿內燭火通明,金片閃的更刺眼。
會不會打起來?眾人滿眼期待,楊紈絝要動手,熙王世子絕對能打的他跪地求饒。
那場景,光想著就痛快。
「下月十一,本世子大喜,過來喝杯喜酒。」楊束一張紙拍向郭陶,下巴抬的高高的,倨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