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輕悠聽得有些暈,打斷了說成一片的三人,問道:「西城鹽店的鄭夫人,買兇殺人是因為她弟弟堅持要娶一個娼女,而這個娼女又只是為了掏他兜里的錢?那個殺人兇手,還是鄭夫人的相好?這鄭夫人沒丈夫嗎?」
春月、春曉、春花連連點頭,不過春曉、春花沒再說話了,免得小姐聽不明白。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春月道:「鄭夫人的丈夫就是鹽店以前的東家,不過聽那些公堂外鄭家鹽店的鄰人說,鄭夫人的丈夫早幾年便死了,鄭夫人爹娘早逝,她丈夫活著時她已是時常接濟她弟弟,後來這鄭東家一死,鄭家在京城也沒個族人什麼的,鄭夫人直接把她弟弟接到身邊照顧,並且那附近的鄰居都知道,鄭夫人是打算著把鄭家鹽店交給她弟弟管的。」
「要不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市井閒漢,那些倡優戲子青樓女之類的誰會搭理?」春曉接著說道,「自從鄭夫人那弟弟到了鄭家鹽店,可是結交好一批此類人物,但那鄭夫人還說,她弟弟以前挺懂事的,花錢也有個數,自從兩個多月前認識了那個姓於的,便大手大腳起來。」
「兩個月,就從櫃檯里偷了三四百兩銀子出去,那鄭夫人問起來,她弟弟都說是請朋友吃飯了。後來鄭夫人讓那混子出去查問了查問,才知道那些錢都花在閒情閣中。」
「鄭夫人說讓她懂殺意的,是半個月前她弟弟要死要活地非要給那個姓於的贖身,然後迎娶進門。她說不通她弟弟,乾脆就讓那相好趁著姓於的單獨外出時,劫走殺了。」
「巧的是」,一直插不上嘴的春花笑著把話接過來,「那天姓於的正好是從大少爺家出來,混子就是那天尾隨著姓於的,經過人少的巷子時把人劫走了。」
剛才就端茶過來的春卷聞言也笑起來,「那咱家大少夫人這可真是好運氣。」
幾人笑了笑,都挺有看笑話的心態,只是誰都不敢再說更多的嘲笑之語,小姐可不愛聽這個,更何況,這其中還有大少爺的面子在。
春月又說起那件案子,很是唏噓:「鄭夫人殺人固然不對,但是她那個弟弟,也太白養了,鄭夫人在公堂上承認是她讓人殺了那姓於的時,她弟弟在公堂外邊的,卻一下子衝進去,對著鄭夫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還嚷著要給姓於的報仇。」
春花點頭:「若不是官差及時攔住,鄭夫人就得給他掐住脖子。哎,可恨之人也都有可憐之處,鄭夫人這惡人,其實也挺可憐的,我看她弟弟一衝上來打她,她那眼神都跟死了差不多。」
春卷說道:「所以還是有哥哥好,哥哥一般都是很疼妹妹的,像咱們家三位少爺,如果他們都是小姐的弟弟,小姐只怕有的頭疼了。」
樂輕悠聽了,卻不這麼認為,如果三個哥哥都是她弟弟,還不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哪能連點兒愛情自主權都沒有。
「好了,都去忙你們的吧」,她擺擺手,繼續挑衣服。
見小姐拿出來的這些衣服中有秋冬衣,春卷道:「小姐這些衣服都是要洗曬的嗎?我們留下給您幫忙。」
「不用」,樂輕悠沒多說,「我自己收拾,你們幫著春月去做午飯。」
幾人便嘻嘻笑笑地下去了。
樂輕悠把春夏秋冬的衣服個挑出兩件,拿一個深藍色細棉布包了,從床下抽出那個來京時她裝自己東西的藤箱,將衣服放到最底部,又挨次放進去幾瓶藥丸、止癢水、驅蚊香料等日常用品,零零碎碎的,到最後竟然把藤箱裝了個大半滿。
最後,樂輕悠又折了兩張銀票塞到一個用完的珍珠膏盒子裡,混著和這些零碎東西放到了一起。
方宴說明天一早走,下午她再出去換些碎銀、銅板。
雖然方宴說他會把這些東西備好,樂輕悠覺得自己還是能多備些就多備些。
把藤箱又放到床底下,樂輕悠起身,到外面,找到正在樹蔭下剝豌豆的春和,在她對面坐下了,也拿過一把豌豆剝起來。
春和說道:「小姐,沒多少,這些我自己來就行。」
樂輕悠沒停手,只說:「春月做菜很不錯了,以後讓她也多想些花樣,還有,前幾日我已經讓光伯去湖州接秦嬤嬤過來,你在旁鎮著,別讓家裡這幾個人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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