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些著急的人家,早早地就在家中女兒及笄前相好人家,及笄之前把六禮都走完,一及笄便能成親。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樂巍笑著道:「不錯,小宴考慮的很是,家裡沒有長輩,這些我們都該注意著些。」
「我們和蔣大哥認識那麼多年了,而且他又大我那麼多,那麼避著,不太好吧」,樂輕悠說道,再說她也並不覺得蔣宜深對她一個小丫頭有什麼,而且她不想成為一個被困於後宅內,可見的人只有那麼幾個的深閨女子,「我也沒見其他人家有多麼嚴苛,廟會時好些適齡女子拋頭露面呢。」
可能她在這個時空一直處於底層,真沒見過那種女子不能和外男說話只能關在家中的情況,縣城裡的胭脂鋪有好幾家都是女掌柜。
大戶人家或許對禮教守得嚴格一些,但是從樂輕悠每次上街看到的女子人數和年齡層次可以推斷,時人對待婦女相比她那個歷史上的明清來說還是很寬宥的。
「你不一樣」,樂峻看著妹妹,擱下筆,起身來到床邊坐在她旁邊,摸了摸她軟軟的發頂,笑道:「也不是說讓你以後半句話都不跟蔣大哥說,畢竟咱們認識這麼幾年,蔣大哥來,你見個禮是應該的。但多餘的,就不能了。」
樂輕悠臉色發苦,「是不是等哥哥們於仕途上再進一步,對我的要求就會更嚴格?」
想想也是,如果他們一家都是靠著田地生活的泥腿子,哥哥們哪會用這些框架框住她。
不過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歌,樂輕悠雖然不願意,以後卻也只能遵從基本大禮,爭取在框架內極大自由地活動。
聽了她的話,方宴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剛才那麼說,還真不是因為他們現在是秀才而要求她尊禮從教,且即便是官眷,也沒有半點不能見外男面的規矩,要不然婚姻大事怎麼成?但凡有點心疼孩子的父母,都不可能在給他們定親前,不徵求點他們的意見。
所以他真不是管著輕輕不能見人,正是樂峻所說的,輕輕不一樣,她,太美了,如今五官還未怎麼長開,已經是殊色,再過兩年能美到何種程度,他都不敢想像。
樂巍也放下筆,不做文章了,十分認真地對樂輕悠道:「我們不是因為身份的變化而要求你,在沒有父母做主的情況下,只是想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你。」
心裡卻有些好笑,輕輕果然還是個孩子,說起外男之類的問題,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這樣就很好,她有什麼事都願意聽他們說跟他們商量,如果是一談到外男、男女大防問題小丫頭都跟有的女孩那樣,紅著臉只知道點頭,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在三個少年的相繼解釋下,樂輕悠算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便笑道:「只要不是將我關在宅子裡不讓出去,其他的我都儘量按照你們說的做。」
想想紅樓夢中一生都被關在賈府的三春、黛玉和那些丫鬟吧,出門打個醮都跟過節似的,她可真沒辦法過那種不讓出門的生活。
就算她不是愛跑愛玩的性子,但是事事都被拘謹著,她會覺得很壓抑,幸好哥哥們只是要求她不能和「外男」相處太多。
這邊在說到有關婚事的話題時,縣郊的一處簡陋小院中,響起一聲悲慘的哭嚎:「我苦命的女兒,你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樂輕玲臉色蒼白地靠在枕頭上,被她娘這一聲哭嚎震得太陽穴直發疼,有些不耐煩道:「娘,您先別忙著哭了。」
小米氏的哭聲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地抹眼睛,「我苦命的女兒啊」,見女兒越發不耐煩,她只能強忍著心痛,問旁邊正在收拾醫箱的醫婆:「錢婆婆,我女兒這,以後真的不能有孩子了嗎?她才剛十二歲,身上有什麼毛病,也應該很好治吧。」
錢醫婆秉著醫者父母心的信條,壓下心中的鄙夷,心平氣和道:「樂家夫人,你也說了你家孩子還小,需知這個年歲,有身子那是極為傷身的,更何況,她這還意外小產,沒有徹底毀掉身子,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說話時看向床上一語不發的小姑娘,錢醫婆不由心中暗嘆,真不知這姑娘的娘是怎麼當的,怎麼把姑娘教得如此不知廉恥。
小小年紀有身孕還小產,在她身上竟然看不出半分的羞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