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夫人狐疑地打量著周元珍:「真的麼?」
「真的真的,姑媽,我先去平康院找雲嬌了。」周元珍胡亂地福了福身子便飛快地離開了,生怕蘇三夫人又要拉著她細細地問。
蘇三夫人見她落荒而逃,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羞澀,便知她說的都是實話了。
蘇三夫人不禁搖頭,小女兒家的心思,果然就和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
周元珍到了平康院,給蘇老夫人請安後便去和沈雲嬌說悄悄話了。
二人在屋子裡說話,將閒雜人等都遣到了外頭。
想起昨晚的事,周元珍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哽咽著道:「昨天真的是嚇死我了,我醒來的時候竟然躺在臭烘烘的船艙里,邊上都是凶神惡煞的男人,我也只能裝睡,他們才沒有對我做什麼。」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自己身處在那樣一種環境中,沈雲嬌便一陣惡寒。
她安慰道:「還好你沒事,對了,你和伍家是有什麼過節嗎?為什麼伍家人要抓你?」
沈雲嬌可不認為,什麼雜七雜八的人都能往畫舫里塞人,是以抓了周元珍並將她藏進伍家畫舫里的,只能是伍家的人。
周元珍想了好一會,可沒有任何頭緒。
「我只見過伍家的小姐,可我們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更談不上有過節了。」
沈雲嬌也想不出來,只好道:「往後仔細些吧。」
而那一廂,伍清珊聽說她處心積慮抓住的周元珍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她氣得立刻去找伍明舟算賬。
昨夜畫舫上的宴會到了後半夜才散,伍明舟喝了不少的酒,這個時辰了還在呼呼大睡呢。
伍清珊冷著臉,拿著一盆冷水,毫不客氣地就朝著伍明舟澆過去。
屋子裡伺候的婢女們低著頭站在一邊。
她們太清楚伍清珊的性子,若是她們敢攔,只怕她們就會在大冷天被丟進湖裡去。
伍明舟倏然驚醒,怔愣了片刻後,惱羞成怒地大吼:「伍清珊!你又發哪門子的瘋!」
伍清珊冷聲質問:「我的人呢?」
伍明舟怒道:「你都說了是你的人,去哪裡了我怎麼知道?」
伍清珊擰起細眉,「在你畫舫上消失的你怎麼會不知道?是不是畫舫上有奸細?」
伍明舟懶得和伍清珊多言,他下了床,冷著臉去耳房裡。
伍清珊要跟上去問個明白。
伍明舟不客氣地說:「我可沒穿衣服!」
伍清珊臉一紅,氣呼呼地離開了。
伍清月也拉著伍清珊問:「好端端的,你和周家的小姐過不去又是為了什麼事?」
姐妹二人親密無間,昨晚伍清月從宮裡出來,就有人和她說了伍清珊的一舉一動。
伍清珊垂著頭沒有說話。
伍清月嘆道:「罷了罷了,你就這麼個倔脾氣,我也不問你了。我也要忙起來了,沒空再盯著你,你要懂事些,別再叫娘操心了。」
伍清珊眨了眨眼,眸子裡露出些喜悅來。
伍清月這話的意思是,往後她會有更多的自有?
她抬起頭,面上帶著笑:「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叫娘操心的。」
「嗯。」
入了夜。
優記糕點鋪的所有人都歇下了。
白日裡生意好,忙得連口飯都吃不上,到了夜裡一挨著床就睡了。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莫柔驀地睜開了眼。
她輕手輕腳地坐了起來,看向了屋子裡另外一張床上睡著的粗使婆子,那婆子打著震天響的呼嚕,她眸子一暗。
因著四小姐的重視,紀慧心能夠自己獨占一間房。
莫柔心中一動,輕輕地出去了。
她去到廚房裡,提了一桶油出來,小心翼翼地澆在鋪子裡。
剩下小半桶,她全部都澆在了紀慧心所住的那間屋子外頭。
將桶放在邊上,她往懷裡一掏,卻發現火摺子沒帶。
「晦氣!」她小聲地嘀咕一聲,趕緊回去拿火摺子了。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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