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和陸母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陸岫白卻神遊天外了。
他側過頭看向外頭。
陸母喝茶的功夫就看到了陸岫白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嘆。
兒子的那點心思,她怎麼會不明白呢?從前她只是裝作不明白罷了。
她的兒子優秀,當時的雲嬌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罷了。
剛開始她確實是對雲嬌很滿意的,不過在看遍了京城的繁花之後,她的眼界也高了起來。
她的兒子優秀,自然是要配更優秀的女子。
後來,陸岫白和伍家嫡出的小姐定下親事了,陸母著實快活了好一陣,覺得就算到了地下也有臉和陸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誰曾想造化弄人,雲嬌和伍清珊的身份地位竟然掉了個各。
如今再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陸母複雜地問:「對了,怎麼不見雲嬌?如今她貴為縣主了,我也該給她請個安的。」
蘇老夫人笑嗔道:「她就算是縣主,你也是她的長輩,應該讓她給你請安才是。不過她最近忙著繡嫁妝,沒有功夫出來見客了。」
陸母道:「是那位蕭世子吧,這次又立了大功。」
蘇老夫人笑道:「是啊。」
陸母二人一直待到了要用午膳的時辰,不管蘇老夫人怎麼留,二人都不肯留下來用午膳。
蘇老夫人只好讓丫鬟送二人出去了。
在經過孟家的花園邊上時,突然聽到一女子溫柔又嬌俏的聲音,「多摘幾個,祖母和姑祖母都喜歡吃石榴。搗出汁水來,也能給兩個孩子吃。」
「好,姑娘放心,奴婢摘的石榴一定比含笑好!」
「好啊,那咱們就來比一比。」
陸母走出一段路才發現陸岫白沒有跟上,「白哥兒,怎麼了?」
陸岫白眸子裡浮現一抹不舍,然自嘲笑了,「沒什麼。」
說罷,他跟了上去。
摘了石榴,雲嬌便讓丫鬟將石榴送去了各處,最後又帶著一碗石榴汁,去了兩個孩子的住處。
蘇老夫人和孟嫻也過來一塊用午膳。
午膳過後,不知怎的蘇老夫人就提到了陸家的事。
「白哥兒那孩子,是有真學實才的,只可惜了。」
孟嫻淡淡地道:「各人有個人的緣法,有真學實才的人到哪裡都能發光的。您就別擔心了。」
蘇老夫人點了點頭。
第二日,陸家三人就乘坐著一輛馬車,並三輛裝了行李箱籠的馬車離開京城,回家鄉去了。
京城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一樣。
伍清珊覺得為了愛情,就算吃點苦也沒什麼的。
可她到底是嬌養大的千金小姐,苦日子過了許久就覺得厭煩了,無比的想念京城裡的花團錦簇的日子。
漸漸的,她和陸岫白整日裡只剩下了爭吵。
一日,陸岫白出門的時候偶遇一女子賣身葬父,女子溫柔嫻靜,從她身上,陸岫白看到了另外一人的影子。
於是素來潔身自好的陸岫白將此女帶回了家去,納了良妾。
伍清珊自然是不肯,為了這良妾好幾次和陸岫白爭吵。
見陸岫白不肯休了這良妾,伍清珊更是大鬧了好幾次。
不過每一次,陸岫白都是站在良妾那一邊。
伍清珊氣得嘔了血,最後在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沒撐過來。
再說珍親王的事漸漸地平息下來了,初冬,便是蕭時敬和雲嬌的大婚之日了。
蕭時敬這次立了大功,被封為鎮國大將軍,聖上還賞賜了他將軍府,並命蕭時敬和雲嬌在將軍府里成婚,成婚後也住在將軍府里。
珍親王臨死前的那一番話,讓聖上對孟雪儀越發愧疚。
聖上也是為了補償雲嬌,不忍雲嬌受婆媳之苦。
定北侯府情況複雜,好幾房的人住在一起難免有口角。
有了聖上的口諭,諒定北侯府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叫雲嬌日日過府去立規矩。
而蕭時敬的將軍府和孟府就隔了一堵牆,婚後,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