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連忙捂住小姑娘的嘴,生怕驚嚇到了那邊的一對璧人。
這些年周元珍吃過的苦雲嬌都看在眼裡,周元珍借用苦痛麻痹自己。
如今故人再現,周元珍也總算願意脫離錢家了。
周興晟和周元珍在京城待了幾日,就準備離開了。
周興晟如今的根基在南方那邊,且周元珍也不願意再京城待下去了。
於是雲嬌等人一起為二人辦一場餞別的晚宴,地點就設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里。
雲嬌派人去和紀慧心說了一聲,紀慧心自會安排妥當的。
到了這日,雲嬌帶著孩子們來為周元珍送別,蘇蘭煙因著身份尊貴出不了宮,便讓梨姐兒替她出席。
喝了幾杯酒,周元珍染上了些許的醉意,她看著面色紅潤,和年輕時沒多少區別的雲嬌,忍不住羨慕地道:「你和國公爺的感情真好,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都沒變。」
蕭時敬待雲嬌的好,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這麼些年了,蕭時敬身邊除了雲嬌,再無別的女人,就連一點緋聞都沒有。
且蕭時敬看著是個說一不二的大男人,不過他和雲嬌的三個孩子,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連換尿布、餵食這樣的事,蕭時敬都不假手於人,蕭時敬可謂是京中丈夫的楷模,也有人暗中調侃他是懼內。
不過蕭時敬並不在乎,對雲嬌的好十年如一日。
經歷了多年的痛苦後,周元珍兩鬢的發泛著灰白,而雲嬌發烏黑又柔軟,這便是過得舒心的證明。
雲嬌由衷地道:「周公子也會對你好的,他為了你一直不曾娶妻。」
周元珍看向正在和宗禕說話的周興晟。
多年不見,周興晟沉穩了不少。
大約是感受到了周元珍的目光,周興晟看了過來。
目光相撞,二人相視一笑。
紀慧心進去給周元珍敬了一杯酒後就出來了。
如今她是蘇蘭煙的心腹。
蘇蘭煙不好出面,在外的事都是紀慧心出面的。
久而久之,底下的人都當紀慧心是最大的掌柜。
紀慧心走到外頭去透透氣,偶然瞧見了坐在牆根處的男人。
男人衣著樸素簡單,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像是讀書人的模樣。
他就靠著牆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夥計拿了幾碟客人吃剩下的小菜端出去,放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怔了一下,隨即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吃了起來。
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男人就是個乞丐。
紀慧心站在暗處,目睹了這一切。
那男人她也認識,正是從前蘇家二房的少爺。
自打蘇家分家後,蘇二老爺病了一場便撒手人寰了。
蘇欽失去了雙親,只好緊緊地依附著蘇蘭馨,試圖依靠著秦家來過活。
只可惜秦家連蘇蘭馨都厭棄了,便不願意扶持蘇欽一把。
蘇欽又沒有撐起門戶的能力,花完了父母給他留下來的家產後,就靠給人寫些字畫賺點碎銀子過日子。
不過他每天晚上都會來這兒坐一會,期盼著能見紀慧心一面。
不過每一次過來,都不曾見到過紀慧心。
這麼多年下來,紀慧心在他腦海里的模樣早就模糊了。
他日日過來反而是成了一種習慣了。
他吃完飯菜,將碟子好生地疊起來,然後步履蹣跚地回去了。
紀慧心站在暗處,冷冷地看著他離開。
蘇欽離開後不久,夥計來和紀慧心說了幾句,紀慧心堆起笑,忙朝著二樓雅間裡去。
她過去的時候,雲嬌等人正好從雅間裡出來。
紀慧心順勢接過雲嬌懷裡抱著的小姑娘,笑道:「周姑娘,我讓人備好了點心,等你要離開的時候,我派人給你送去。你路上吃也好。」
周元珍笑道:「多謝。」
一行人邊說邊往外去。
過了兩日,周元珍和周興晟便要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