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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君正襟危坐。
夏菡領命上前「小姐今日丟了大少爺送的玉牌,你們誰偷的從實招來!」
下人們戰戰兢兢,誰也不願承認。
溫杳的目光從他們臉上划過「關門,閉窗,覆簾。」她言簡意賅。
門窗緊閉,連雕花欄都被幕布遮的嚴嚴實實,眾人眼睛陷入昏暗,卻見堂中徒然亮起斑駁光點。
所有人駭然之即,「啪」,那丫鬟的手已被扼住。
正是玉奴。
小丫鬟嚇的臉色慘白「奴婢,奴婢沒有偷玉牌!」
「那為何只有你的手上沾了隨珠粉?」溫杳一指,眾人可見打開的盒中也是片熒光,隨珠有夜明之稱,於黑暗中熠熠生輝。
薛太君恍然大悟,昨夜正是這小丫鬟來送茶,溫杳是那個時候懷疑了她的用心,這才故意謊稱遺落玉牌揪出她來?
「你沒偷又為何要打開我的隨身物?」溫杳逼近一步。
玉奴惶恐「奴婢……奴婢……」她眼淚啪嗒啪嗒掉落,「奴婢只是好奇,只是瞧了眼那盒子裡的東西,真的沒有偷……」
「小姐的東西,允許你這奴才自作主張嗎!」夏菡氣急,不問自取視為盜。
「三夫人、三夫人您知道,奴婢來府上兩個月可盡心盡力……」玉奴連忙爬上前去抱住了喬氏的腿。
喬氏見她梨花帶雨有些為難「杳杳,她雖入府不久,可跟在我身邊從未有出格的事。」
「三伯母不必多言,在溫家落魄之時趁火打劫,罪加一等,夏菡,把她拖出府去送官究治。」
夏菡得命,她就早就覺這玉奴賊頭賊腦不是個好東西。
小丫鬟哭的稀里嘩啦,被推搡著在府門口摔了個四腳朝天,眼前落下雙黑靴,抬頭一瞧,竟是姜太守。
「太守大人救命,奴婢沒有偷七小姐的玉牌,奴婢是冤枉的呀!」她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溫杳提裙跨出門來「姜大人來的正好,這小丫鬟居心叵測,今日敢偷雞摸狗,明日就敢栽贓陷害,您說是不是?」
這話可把一臉茫然的姜震髯給點醒了。
老大人嘴角僵硬,他的確是遣了玉奴在溫府查找證據,如今看來溫杳怕早知道他的用心,這齣戲,分明是做給他看的!
賤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是說漏了嘴將他也托出,可不得了。
姜太守心狠手辣,一腳狠狠踹向玉奴腹部,小丫鬟疼的天旋地轉抽著氣開不了口。
「你家夫人小姐已證據確鑿,還敢狡辯,來人把她拖出去,依律處刑!」
哪只手偷的,哪只手砍了。
玉奴連求饒都沒出口就被衙役拖出了街角。
薛太君看出了蹊蹺,她擋在溫杳跟前沒好氣「姜太守今日,莫不是想來看看咱們侯府的女眷是否也有通敵竄謀的嫌疑?」
萬君梅一聽渾身防備。
「薛太君言重,」姜震髯見她們同仇敵愾氣勢洶洶地,忙賠笑道,「昨夜誤會了七姑娘,您知道獄卒都是沒輕沒重的粗人……」
「這麼說杳杳的傷就不算數了?咱們侯府的聲譽就作罷了?!」薛太君冷聲,「杳杳年紀小,我老太婆見慣了大風大浪,不吃你那套!」
萬氏和喬氏一對眼也猜出大概,難怪今兒個陳大夫都登門了。
萬君梅不知從哪裡掏出了金柄九環大刀,單手叉腰「姜太守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對一個女娃娃下手,要不要臉!」
她嗓門大,一吆喝,長街小巷便圍滿了人,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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