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
清冽若冰山流泉的女子嗓音,打斷了謝蘊的想入非非。
謝蘊聽出了清冷嗓音的主人是誰,動作一僵,嚇的一個激靈,頓時酒醒了大半。
她下意識將琉璃杯丟進儲物戒指里,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錦榻上蹦了起來。
轉頭看去,只見裴玄曦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錦榻旁,負手而立。
望著自家弟子這般不像話的姿態,她那清靈絕艷的臉龐上,浮現一抹黑線。
衣衫半褪,醉眼朦朧,手還不知道摸到什麼地方去了。
簡直沒眼看。
「師父,您怎麼來了……」
謝蘊訕笑一聲,撓了撓頭,而後想到自己現在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尤其是胸前春光半泄,肚兜解開,軟塌塌的耷拉在胸前,豐腴的白團團邊緣都露出來了。
謝蘊連忙將道袍前的扣子扣上,托住搖搖欲墜的白團團。
我來幹什麼?
我再不來你衣服都要脫乾淨了。
裴玄曦終究還是給自家徒兒留了幾分面子,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謝蘊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身書卷氣,跟個正經的女夫子似的。
但只要一喝酒就喜歡就喜歡耍酒瘋,什麼都能幹出來,荒唐至極。
偏偏酒量還低還愛喝。
就剛剛那模樣,跟個禍國殃民的妖道似的。
「衣服穿好。」
丟下這句話,裴玄曦轉身走出室內,撥開珠簾,來到觀景台上。
謝蘊站在銅鏡前,規規矩矩的將肚兜繫上,道袍穿好,整理褶皺,將鬢角的碎發捋至腦後。
而後學著師父,調整表情,作出一副無喜無悲的模樣。
看著鏡中那面容冷冽,寵辱不驚,頗有幾分出塵之氣的女冠,謝蘊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室內,來到觀景台上。
裴玄曦一身黑白兩色道袍,頭戴蓮花冠,肌膚白皙如玉,青絲烏黑亮麗,眼眸澄澈若琉璃,氣韻空靈縹緲。
她負手而立,望著不遠處的洛河,俏臉平靜而淡然。
清風徐徐,微微吹動裴玄曦的衣袂,她的頰畔,幾縷未挽好的青絲飛在風中揚。
整個人仙氣飄飄,仿佛隨時可能乘風而起的仙子。
果然還是師父有氣質,自己只是拙劣的模仿。
裴玄曦和平時一樣的姿態,一樣的表情。
但是謝蘊偷偷打量了師尊大人半晌,還是敏銳的感覺到師尊大人的黛眉有那麼一絲絲的蹙起。
結合師尊大人平時都不會來自己的閨房,今天卻一反常態主動來繡樓找她。
自己還被逮了個正著……
所以師尊大人肯定是有什麼事想找她,但是師尊又沒有明說。
能讓師尊這樣扭扭捏捏不開口的,似乎只能是小師弟的事情了。
謝蘊清了清嗓子,在心底措辭了一會兒,開口道。
「師尊大人,今兒見了小師弟,您覺得他怎麼樣?」
裴玄曦背負雙手,臉色平靜,沒有回應。
似是不屑開口。
「師父,我覺得小師弟他挺不錯的,您看啊,他的術道天賦出類拔萃,三個月的時間便從毫無基礎的普通人晉升二境修士,而且展露出極高的詩詞之道的造詣,容貌也十分俊俏。」
謝蘊道。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師伯的骨肉,對您也十分尊敬。」
「你想說什麼?」
裴玄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師父,要不然您把他收入欽天監吧。」
「就像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