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黑暗的地底空間。
由井口噴涌而出流向高空的異彩便是唯一的光源。
那種超出人類理解的異色光芒,將眾人的臉龐映得忽明忽暗。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種不安的表情。
甚至連陳景都是如此。
因為他從這片無以言喻的「顏色」里感受到了一種威脅。
那是一種能夠殺死他的威脅。
「走。」
陳景毫不遲疑地催促道,雙眼緊盯著高空中如雲霧般瀰漫的「顏色」。
「你們先上去,我再觀察一下,實在不行我就強行帶隗楠他們走……」
在這一刻。
沒有人敢猶豫……不對,還有一個人。
「我還沒看完壁畫呢!!!」哈薩德如同瘋了一般想要跳進乾涸的水池裡,哪怕他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在這個時候卻依舊固執想要下去看看。
他畢生追尋的答案就在下面。
只要再多給他一點時間。
哪怕只是五分鐘。
他都可以將水池底部那些包含著磅礴信息量的壁畫都刻進腦子裡!
可就在陳伯符與勞倫斯準備出手拽住哈薩德的時候,只聽一連串磚石碎裂的清脆聲響,水池四周壘砌的巨石磚都紛紛裂開,淤黑的縫隙里隱約亮著斑斕的光。
「還看個屁!」陳伯符拽住哈薩德一隻手臂,咬牙切齒地罵道,「再看下去連命都沒了!」
「走!」勞倫斯沉聲說道。
不等哈薩德反應過來,勞倫斯便帶著他與陳伯符一同沉入地表,仿佛再如何堅硬的地質結構在勞倫斯看來,都是可以隨意腐蝕的爛泥。
隨之。
哈薩德帶來的幾個金屬眷族也跟著沉了下去。
在這時候陳景根本看不見他們,但可以清晰感知到地表下數米深的位置,有幾個熟悉的氣息正在快速遊走。
他們似乎都變成了由淤泥構成的陰影,以極快的速度向螺旋梯道飛速移動……
「你怕了?」耶格托斯似乎察覺到了拜阿吉的恐懼,頭也不回地冷笑道,「果然只是個坐騎的料子……」
「你信不信我一口吞了你?」拜阿吉直接回懟了一句,但說話的聲音很明顯在顫抖,「你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有多恐怖……」
「在深空經歷的那無數場戰爭中,比這個還詭異的生物我見得多了,沒想到你這麼膽小,真不知道黃王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我飛得快啊。」拜阿吉毫不猶豫的答道,絲毫不覺得親口說出這個答案有些羞愧,「我本來就不是戰鬥型的不死種,我是功能性的!」
「你還真好意思!」耶格托斯忍不住吐槽。
「別吵了。」
陳景輕聲制止了這倆正在吐槽的不死種,目光自始至終都在觀察著高空中飄蕩的「異彩」。
它從深井中噴涌而出流至高空之後,始終都保持著一種絕對安靜的姿態。
沒有發出聲音。
沒有攻擊任何人。
「它好像在觀察我們。」陳景喃喃道,心中警惕更甚。
與此同時,陳景腦海中的「他」也忍不住發出驚呼,似乎對這片突然出現的「異彩」也感到頗為驚異。
「哎呀……這東西可稀奇了……」
「你知道它的來歷?!」
「你不也知道嗎?」腦海中的聲音笑著,「跟拜阿吉說得差不多,它當初也是黃王的眷族。」
「我明白了!」陳景恍然大悟,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忽視了某個重點,「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對吧!它應該跟我們是一邊的哈?」
「狗屁。」腦海中的聲音收起笑聲,嚴肅得不像話,「雖然我沒遇見過它,但我聽過許多關於它的傳說,這東西跟其他不死種完全不同,它可不認什麼自己人!」
「你的意思是……」陳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它只認黃王。」
腦海中的「他」嘖嘖有聲地說道,似乎也很好奇當初黃王是怎麼收服它的。
「對它來說,除了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