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迦對陳伯符沒有絲毫隱瞞,甚至嘴裡說的話都要再三思量,生怕某句話用詞不當給陳伯符一種敷衍的感覺。
他可是知道陳伯符撒起瘋來有多可怕,就像是一頭不知死活的瘋狗,咬住你就不放了……
「照你這麼說,佛母很看重我孫子啊。」
陳伯符走到一旁的石墩子上坐下。
由於兩隻人字拖都在之前與陰名子的切磋中「戰損」了,此刻他也只能赤著腳踩在泥水裡,上身的白色汗衫也沒了,褲子上燒得都是一個個破洞,看起來說不出的狼狽。
「佛母相當看重你的孫子。」
厄迦始終陪在陳伯符身旁,哪怕這老頭坐石墩子上抽著煙,厄迦也以一個相當不雅的姿勢陪著他蹲上去……在這個距離,厄迦才有把握能制住陳伯符。
一旦這老東西忽然情緒上頭要撒瘋,厄迦至少有機會出手拖住他,從而給其他人爭取逃跑的時間。
是的。
雖然厄迦自始至終說的都是真話,但他也確實是在時刻防著陳伯符。
「佛母是因為我孫子覺醒了深空序列,所以特別的看重他?」
「對!」
「在舊日時代,深空不是佛母的敵人吧?」
「當然不是!佛母說了深空是它的朋友!」
「哦是這樣……」
陳伯符叼著煙咂了咂嘴,看著那些依舊跪在地上誦經的長老們,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譏諷。
這些傢伙始終都沒有抬起頭來,哪怕老頭子之前都快動手了……他們也依舊虔誠地跪著誦經。
痴愚,盲目。
陳伯符對他們只有這種印象。
「其實伱離我近點遠點都沒什麼區別。」
「嗯……嗯!??」
聽見陳伯符冷不丁的這句話,厄迦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他便看見陳伯符忽然伸出手來,特別熱切地摟住了自己的肩膀。
「相信我,如果我真要殺人的話,你哪怕騎我脖子上都攔不住。」陳伯符叼著煙輕聲笑道,雖然那雙渾濁的眸子恢復了正常顏色,但體內的災殃之力卻始終處在活躍狀態,「我孫子已經消失快十個小時了,所以你離我近點也好,一會我孫子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心窩子掏出來。」
「……」
陳伯符毫不在乎厄迦臉上尷尬的表情,一邊摟著他肩膀一邊抽菸,像是老友間親切的閒聊。
「我孫子去跟佛母論道也就算了,怎麼幼凝也去了?」
「因為她是佛母最看重的弟子。」
厄迦說起這事還頗為驕傲,似乎覺得這一代寺院弟子裡有喬幼凝這麼一號新人,他作為領袖也與有榮焉。
「她與佛母的眷族聯繫是最深的,甚至遠超於我,最開始佛母跟你孫子論道的時候,她就算在聖山上也能有所感應了,之後被叫去旁聽也很正常嘛。」
「我孫子跟佛母聊天她也有感應?」陳伯符好奇道,「她是能聽見還是怎麼的?」
「不知道。」厄迦搖了搖頭,「也許是聽見吧,也可能是看見一些模糊的畫面,反正她說有感應。」
話音一落,厄迦便露出一副興奮的樣子,滿臉期待的跟陳伯符說。
「我估計佛母跟你孫子聊的內容肯定不一般,說不定對我們寺院的修行方向還有重大影響,你是沒看見當時幼凝的樣子,激動得臉都紅啦,坐都坐不住啊,來來回回在山上走,嘴裡還一直念著九章靜心經,好像隨時都會激動得暈過去一樣……」
「有這麼誇張嗎?」陳伯符也不免來了興趣,恨不得現在就闖進封印里去旁聽一下他們是怎麼論的道。
「當然誇張了!」厄迦對陳伯符表現出的懷疑十分不滿,開口便解釋道,「人家幼凝都說了,佛母與你孫子聊的內容過於超前,許多東西都與我們研讀的經書不同……」
「等我孫子回來,我得好好問問他,說不定我也能長長見識……」陳伯符吐了口煙,滿臉的好奇,「我就好奇他跟佛母聊什麼能影響你們的修行方向……」
說著,陳伯符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聊完了沒,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