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景罵自己妖物,佛母只感覺有些好笑,但卻沒有生氣的意思。
「你討厭我?」
「對!」
「恨我嗎?」
「恨!」
「那你之前舒服嗎?」
「老子不舒……」
陳景很想道貌岸然冷酷無情地說一句我不舒服,但話到嘴邊卻又實在說不出口,因為他的個人屬性里確實沒有不要x臉這一項。
見陳景一時沉默,趴在他背上的佛母頓時壞笑起來。
「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擺弄我,我只是那個不走運被下藥的人,說實話……我挺想報警的,我就是那個被害者!」
陳景這番話可謂說得義正言辭,也十分巧妙的避開了舒不舒服這個話題。
「用你們那個世界的話來說,這叫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我沒褲子。」陳景面無表情,「我穿的是袍子!」
「那你就是穿上袍子不認人!」佛母哼了一聲。
「你本來也不算人。」陳景說著這裡,忍不住露出了一副痛苦又絕望的表情,抓著頭髮歇斯底里地說道,「我他媽……你……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佛母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感覺自己讓一個外星人給上了。」陳景說到這裡都有點想哭出來,「雖然我原來對這種事沒多大興趣,但我也想過,以後結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什麼的……」
「你在說謊。」佛母平靜地說道,直接戳穿了陳景的謊言,「你根本就沒想過結婚的事,在考試開始之前,你一直都打算孤獨終老當個丁克來著……」
就在陳景震驚於這傢伙為什麼知道那麼多的時候,佛母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你用外星人形容我,我很不高興,因為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古神,你對古神應該抱有最起碼的敬畏之心……」
「我還是深空復甦者呢!」陳景說起這個都來氣,只恨自己實力不濟給深空丟人了。
「深空復甦者有什麼好的……」
佛母用手指輕輕點著陳景的太陽穴,原本還在與陳景打趣的她,語氣忽然變得低落起來。
「你也是,黃王也是,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事實就是跟深空沾上邊沒什麼好下場……」
陳景本想反駁一句,但還不等他說話,佛母便緊接著輕聲說道。
「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深空就是一種無法擺脫的詛咒,它看起來好像對你沒什麼害處,但不聲不響的就會給你增加責任……」
「當初的黃王就是這樣,身上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就算他不想往前走,也會有無數人推著他走……結果是什麼你也知道了。」
陳景雖然有點討厭佛母,但聽她這番話卻也沒有反駁,因為他聽得出那種關心的語氣。
「要我說你就別出去了,一輩子待在這裡不好麼,我們可以一直……」
「閉嘴!你這個魅魔!」陳景急忙打斷了佛母后面的虎狼之詞,「我還等著拯救世界呢!沒工夫在這裡跟你搞那些有的沒的!」
「你真的想拯救世界嗎?」佛母忽然問道。
陳景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說「當然了」,但話到嘴邊卻又想起了老爺子在表世界給他留的那封信,那句「不要給自己太多負擔」,忽然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此刻佛母也發現了陳景的遲疑,便不動聲色地補充了一句。
「其實你可以躲呀,逃避沒什麼可恥的,想做什麼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裝沒看見就好了……」
「你說的挺有道理。」
陳景嘆了口氣,一瞬間都忘了自己有多討厭佛母了,說話也難得心平氣和。
「但我還是得出去。」
「你這呆子怎麼就不懂呢!」佛母恨恨的用手戳了他一下。
「拯救世界這四個字太虛無縹緲了,我也不是很想跟這幾個字沾上邊,總覺得這擔子大得有點離譜,但是吧……有些人是無辜的。」
陳景無奈地撓了撓頭,用手撥弄著腳邊的雜草。
「見其生不忍見其死,其實就那麼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