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鋼琴,綜合實力本身的的確確是居於歐美後,而本身無論是羅姆還是金恩都是屬於時代的佼佼者,因此他們的的確確有資本,有能力蔑視很多人,甚至於一個國家的鋼琴家。」
朱郎好歹也是錄音棚老闆,雖然經常不務正業,但怎麼說也是開了好幾年了,所以收音這工作還是輕車熟路。
「但無論是羅姆還是金恩,都錯估了一點,中國的人口是整個世界的五分之一左右,這樣的人數就意味著有很多超出認知的天才,如同曾經的流落魚,現在陸釋晨,都屬於這種超越常規的天才。」
超越常規,陸釋晨的的確確超越常規了,接下來就是比之前,還要超越常規的景象,演奏繼續,瘋狂繼續……
利用鋼琴在高音區的獨特音效,使兩個音之間相隔八至十六度,來模擬遙遠不定的鐘聲傳遞,陸釋晨再次用這個熟絡的技巧,回歸主題。
從某種程度來說,李斯特是被帕格尼尼吊炸天的小提琴技巧,震撼了。
如果是普通的音樂家震撼了就震撼了,最多感嘆兩句,天才音樂家回家自己演繹一遍致敬,但有種音樂家叫做李斯特……他被震撼了就寫下了《鍾》,並且還加強了在炫技方面的技藝。
《鍾》的樂曲速度非常的快,相隔的十幾度的跳躍演奏,完美的將不同聲調高度的鐘聲,以及鐘聲由遠及近傳播時,力量強弱更迭的韻律轉換規律展示了出來。
有強有弱,有沉重有急促,有高有低。
諾瑪的回憶,李斯特的左右手完完全全像分開一樣,雙手完成著相反的動作,而《鍾》之中更是如此,完完全全就如同兩個人在單獨控制。
不!準確的說即使是兩個人單獨控制也沒有如此好。
高速下右手八度和弦進行and手八度遠距離大跳進行,這就為何《鍾》短短的只有四分多鐘。卻被排進了世界十大最不可能演奏的鋼琴難曲之一的原因。
聽上去或許感覺不出有什麼難度,但是就是手指靈巧如阿圖爾.魯賓斯坦彈到這裡也很難彈得沒有錯。
對!你沒有看錯這個形容詞,並不是很難演奏好,而是很難演奏對。卻是很難不演奏錯,如此可見一斑!
在英國某報刊的調查統計中記載,《鍾》中的段落,就是鋼琴文獻中最難的段落,是所有不管出名不出名的鋼琴家容易錯的地方。
即使是號稱世界三大協奏曲的拉三、勃二、普二也沒有如此難的段落。
「嘶!」
甚至連現場觀摩的百里與吉川明步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多識廣。並且本身就是音樂神童的莫扎特,一雙蔚藍的眼睛瞪得老大,連評價都說不出來一句了,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他就是目瞪口呆。
這個地方單手技術就很難 ,高速下右手八度和弦進行,左手八度遠距離大跳進行,無論是那個,難度都是槓槓的,又加上左右手運行相差甚大,造成前所未有的思維障礙。
說明白點。要你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同時進行,會手忙腳亂,最重要的是這種思維障礙在高速演奏演奏下體現格外的明顯。
而陸釋晨短短四分鐘的彈奏,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這一刻仿佛是李斯特的巔峰時刻再現。
百里忍不住給了評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悅耳的鋼琴聲,在共鳴箱中響徹的。
這裡彈得慢似乎感覺容易,要想彈快且不錯,對於絕大多數的人而言,這裡存在一個速度瓶頸,即使是天才也最多是李雲迪的速度。
目前陸釋晨的手速。什麼李雲迪只能夠在他面前吃灰。
也許你在一個比較慢的速度可以不錯,但是不管你怎麼練,也很難在更高的速度下保證兩隻手同時彈奏的準確性。
很多人練一輩子都達不到,因為你會發現你彈的時候左右手根本不聽使喚。由此可見最致命的是思維上的障礙,這點每個人都會遇到,包括那些個十年難得一遇,又或者是五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都會有。
套用一句廣告詞,並不是所有鋼琴家都叫李斯特。
像李斯特的超技練習曲,一些看似難的曲子……好吧的確也很難。都沒有這種不要臉的技巧,所以這才是百里剛才說他從沒有見過陸釋晨這樣厚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