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本以為從阿隆先生手中奪回了那幅畫,此時就已經塵埃落定,成為過去。可沒想到,現在醒來了才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
畫魂畫魂……
在此之前,南宮是連聽都沒聽過這個詞的,可沒想到一夢三年,醒來後自己竟然會親手搞出一個來,而且還流毒無窮,連累數十無辜之人受害。
見過畫的人都得死……只剩一人生還!
那是何等的恐怖啊!
就算是魔咒,恐怕也不過如此而已吧?
南宮看著自己的手,忽然覺得有點害怕,呆在當場,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唉……」梁紫忽然也嘆息了一聲,然後幽幽的說了一句:「你這書呆子啊!真是讓人不省心……」
「我……」南宮張了張嘴,本想說點什麼的,可不知為何忽然喉嚨一哽咽,就說不下去了。
沉默了一下,他默默說了一句:「抱歉。」
「不必抱歉……你我之間,何須說抱歉?」梁紫臻首輕搖,懂他的意思。於是南宮又哽咽了,又說道:「……抱歉。」
很抱歉我對你說了一聲抱歉……因為這樣會顯得很生分。
二人自幼相識,南宮當然最清楚梁紫的心在想著什麼。所以他知道,她很生氣,也很委屈。
而且是相當相當的生氣,相當相當的委屈。
他知道,自從當年離開大唐之後,自己一沉睡,就是三年過去了,一醒來還沒說到兩句話就又跟著小貝娜偷跑進城了,而且一進城就搞出這麼個大頭佛來,結果……
又昏迷了七天。
只求自己順心意,可無形中卻忽視了梁紫他們的心意。
可想而知……
在自己昏睡期間,梁紫他們是有多擔憂?
若是易地而處,昏迷的人是梁紫。是林軒然,或者是葉劍藏,而不是自己,恐怕自己早已經瘋掉了吧?
南宮還知道。梁紫剛才說了一句「你一醒來就只記得那幅畫」其實是有下文的,她一定是很想說「你可曾有想起過我」。
可是如今不知為何,本應該衝口而出的那句話,就忽然變成了一句安慰。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心軟了。
所有的委屈和生氣……就這樣被她默默忍耐了下去。
南宮看著眼前的半精靈少女。忽然覺得自己虧欠良多,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三年了,這少女變了,變得更漂亮了,漂亮得令人窒息。
三年了,可這少女其實也沒變。
她還是她。
結果還是梁紫當先開口了。
她撩了一下額前散落的一根髮絲,輕笑道:「好啦,不怪你……醒來就好!不用擺出一副苦瓜臉來了……給誰看呢?」
「呵……」南宮笑得有點勉強。
「其實你也不必自責了,畢竟畫魂的事……其實誰也不想的。已成事實,那也沒法改變。不過那些死者的身後事,小葫蘆已經派人去處理了,青龍學院不會虧待他們的,你就放心吧!」梁紫言歸正傳。
「那就好……」南宮一聽,頓時寬心不少,良心稍安。又沉默一下,抱著一絲希望問了一句:「那……可還有生還者?我是指除了阿隆先生之外的。」
「有。」
梁紫答道:「有一個叫陸雲的人類,他也見過那幅畫,但是他如今還活著。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自殺了。」
「真的?!」南宮精神一振,喜道:「我要去看他。」
他想到了業炎。
業炎可以解除畫魂的誘惑,使人從著魔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很明顯的例子,眼前的梁紫就是其中一個。還有阿隆先生也是。
南宮是想亡羊補牢,晚是晚了點,但能救一個是一個。
結果梁紫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的想法,搖頭道:「不必了……冰塊臉昨天已經找到他,為他淨化了。現在就安置在學院裡,我覺得你還是暫時不要去見他的好。」
「為什麼?」
「畫魂出自你手,業炎也是出自你手,或許是因為同源而生,所以才清除的比較徹底吧。但是冰塊臉救人,用的是淨化之光,效果並沒有你的業炎那麼好。陸雲被畫魂折磨了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