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屋後,不念才發現除了她見過的袁紹、張邈這些與曹操同輩的士家公子,更是來了不少長輩,甚至連自己的「娘家」,丁老爺都親自前來了。
孝廉只是讓曹操有資格入官場罷了,如此轟動倒是讓不念十分吃驚。再看曹操,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再一尋思也是,不念也明白了緣由。畢竟以曹騰的身份,如果想要官途一片平坦,是必定要巴結的。而曹操,雖然如今只是舉孝廉,但日後有曹騰相助,一定是步步高升。
不念搖了搖頭,自顧自往後院走去。她本來就不太想與丁老爺碰面,更何況此時也實在不需要她這『婦道人家』在場礙手礙腳,倒不如趁早開溜。
見到不念回來了,嫣然急忙出來相迎。
「夫人,你沒惹什麼事吧。」
不念嘿嘿一笑,從袖中取出剛才差點被曹操剝削的耳環塞入嫣然手中。
「夫……夫人。」嫣然沒想到不念會突然給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太老爺送了我好多東西,反正我也用不完,你就拿去嘛!一直以來都麻煩你這麼照顧我呢!」不念朝著嫣然眨眨眼道。
聽不念這麼一說,嫣然歡喜的接過耳環,連聲道謝。
堂前,是各路官員們的歡聲笑靨。後院,不念獨自一人倒也休閒自在。
波光粼粼的湖面,不念依靠在湖心亭的靠欄上望向那在水面中晃蕩的明月。
「丁……丁姑娘。」
隱隱,似乎聽到聲響。
好一會,不念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喊自己。
不念隨意的轉過身,意外見到袁紹正抱著一個錦盒,遠遠站在湖心亭外望著自己。
「是你啊。」不念微微一笑:「你喊我不念就好了。」
袁紹恭恭敬敬對不念行了個禮:「當日還沒來得及多謝不念姑娘仗義相助。」
「嘿,你別在意。」不念無所謂的擺手。
「早就想拜訪,卻一直沒有什麼機會……今日得空,正好把此物贈予姑娘。」說著,袁紹打開了手中的錦盒。
因為好奇錦盒中究竟藏了何物,不念探出頭絲毫不避諱的望去。
只見一件雪白的裙衫被工整的疊放在錦盒內。初見還沒覺得有什麼稀奇,等袁紹將裙衫拿起,不念才意外的發現那裙衫都是由天鵝的羽毛所編織而成。摸上去柔軟異常。
「近日名媛貴族中都極其喜愛『羽衣』,袁某也是費了好多心思才得到此物。還望不念姑娘莫要嫌棄。」
「羽衣?」不念疑惑的借過衣裙,卻驚奇的發現那件羽衣十分輕薄,拿在手裡竟一點重量都沒有。再一細細觀摩,那件羽衣的花紋與款式也十分獨特,是東漢少有的衣著,「真的是好漂亮。」連不念都不由驚嘆起來。
「姑娘喜歡就好。」
不念欣喜的抬頭,卻發現袁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她連忙將自己的眼神閃躲開。
總覺得……袁紹的眼神,怪怪的。
不念強行壓抑住內心的胡思亂想,道:「多謝袁公子。夜裡露水重,妾身就先告辭了。」
話落,不念正準備逃離,卻聽袁紹喊道:「不念姑娘!」
袁紹猶豫了一會,剛要開口,就傳來曹操懶散的聲音:「本初,你不在大堂喝酒,反倒跑來後院調戲我家夫人來了?」
曹操的話一出口,跟著曹操而來的張邈幾人就當成玩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此時的曹操早已換了入宮時的衣容,只見他一身朱紅色便服,背上披著紅色外衣,雙手隨意插在衣袖之中,黑色的長髮散逸的捆在身後,一雙桃花眼似閉非閉。
「我家夫人不陪著我在前堂迎接客人,反倒在此處與他人相約黃昏後,夫君我可著實辛酸至極啊。」
「嫂夫人可真是厲害,幾日不見,孟德你倒是成了妻管嚴了!啊,哈哈哈。」因為幾人自幼熟識,張邈知道幾句玩笑話曹操並不會對此介意,於是他反倒大膽戲說起不念來。
袁紹聽了曹操的調侃,倒也是面容不驚道:「無非是來送份謝禮罷了。」
曹操掃了一眼不念手中的羽衣,挑眉:「我還真不知道夫人除了喜愛金銀珠寶,連這羽衣也中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