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不由自主倒退幾步。
曹昂的身世,應該只有曹操與她知道才對,可如今……絕馨究竟是怎麼會知道的。
見到不念眼中的慌亂,絕馨滿意的一笑:「這些年我雖一直在曹府,但與丁夫人你總歸是主僕有別。可今後……可是要姐妹相稱了。還望丁夫人你,多多擔待。否則讓曹嵩大人聽到小公子一些什麼不好的言語,那可……」
不念緊緊握著雙手,一口氣硬是憋在胸口,能做的卻只有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轉身往自己屋內走。
尚未點起檀香與暖爐的屋內,此時顯得格外寒冷。
不念一動不動靜坐在床榻。
突然,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念指尖一顫,眸中有欣喜一閃而過。可當她抬頭望去,卻見到嫣然一臉焦急的跑了進來。
「夫人……」
「嫣然……」不念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嫣然幾乎要哭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些日子夫人你和公子不是還恩愛的很嗎,怎麼突然就要納妾了?夫人,你快去找公子問問清楚呀……是不是,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不念搖搖頭,抬手放在額頭上,無力的倒在床榻上。
如果曹操要解釋,早就該解釋了。雖然不明白曹操為何事先都沒告訴過自己什麼,可是……
不念想起曹操那一句:「相信我。」
嗯……信你一回。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想到這,不念精神終於是有些許好轉,她起身安慰嫣然道:「好啦,你要對你家公子有信心!他一定會想個萬全之策的。如今只不過是準備納妾罷了,中途會吹的可能性有很多好不好。」
聽到不念這番話,嫣然撇了撇嘴,垮著臉道:「但願如此吧。」
日子就這樣不急不緩過了好幾日,直到年味都漸漸淡去,不念卻始終沒能再見到曹操一眼。每日曹操都是急匆匆的出門,又深更半夜而歸。而且就算歸來,也是睡在了書房中。
而不念,卻始終像個沒事人一般。
直到——
「夫人,夫人,不好了。」嫣然急急忙忙的沖入不念的房中,顧不得身份大喊:「夫人,快想想辦法!」
「怎麼了?」不念不解的望向嫣然。
寒冬里,嫣然卻急的連額頭上都滲出汗水來:「公子,公子突然向大人提議,將我和小公子送去城外的別院!現在就逼著我們收拾東西呢!」
「什麼?!」不念猛的站起身:「你和昂兒?去別院?那我呢?」
嫣然沒有再說話,只是抽噎著看向不念:「怎麼辦,夫人,公子這次是鐵了心……公子究竟是怎麼了,為何說變心就變心了呀。」
不念茫然的杵在原地。在曹府,嫣然是她的心腹,曹昂是她的後路。正是因為嫡長子十分重要,曹操當初為了保住她,才出此下策將不是自己的血脈引進曹府。
可如今……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念只覺得全身力氣全無。半個月前還與她同騎絕影奔馳在戰場上的男子,半個月前還含情脈脈說著不念我們不可以輸給文台他們啊的男子。
可他明明對自己說……「相信我。」
「昂兒呢……昂兒在哪裡?」不念的步子都有些踉蹌。
「在府邸大門口!」
顧不得多想,不念瘋了般往府邸口跑去。
「昂兒!」
家丁雖然死死抱住曹昂,卻又怕傷到他。曹昂一見不念,掙扎的更是厲害起來,猛的就掙脫出來,往不念懷中跑去:「娘親,娘親,為什麼要送走昂兒?!為什麼!」
「不會送你走的!娘親不會讓誰帶走你!」不念將曹昂一把抱在懷中。她與曹昂雖無血緣關係,可也是看著曹昂長大的。深宅大院的爭鬥她多少知道,一旦曹昂被送到別院,很有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眼看府邸口僵持不下,曹嵩在絕馨的陪伴下緩緩走出:「吵吵鬧鬧在,這是做什麼!」
看到曹嵩,不念急忙道:「是誰說要把昂兒送去別院的?他是嫡長子,為什麼要把他送到別院去!」
曹嵩瞟了眼不念,他自然也是捨不得曹昂。可……為了讓曹操迎娶絕馨,必須答應曹操這個條件。反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