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淚水順著她的眼眶緩緩滑落。
她從未有過什麼害人之心。最終卻還是被自己的夫君打入了冷宮。
「母儀天下又如何?身居鳳位又如何?不念……你不知我有多羨慕你……」
不念有些心疼的看著宋皇后,好半天,卻只能開口道:「昨日宋公子知道此消息,連夜就來找孟德了。皇后你放心,你的璽綬未被皇上取回,皇上也許只是暫且把你囚在冷宮罷了。等皇上氣消了,也就沒事了。你畢竟是太子的生母。」
提到太子,宋皇后的眼中才有了一絲生氣,她一把抓住不念的手道:「不念,替我去看看辯兒。我不想……我不想……不想他落得像劉協一樣的下場。若是辯兒沒了母后,他該如何是好。」
不念輕輕拍打皇后的後背道:「皇后你放心,皇上只有太子殿下和協殿下兩個孩子,絕對不會因為此時禍及太子的。如今皇后你要做的,就是等宋府和曹府想辦法救你出來!」
聽到這番話,宋皇后才點了點頭,似放心了一顆懸著的心。
「皇后,你暫且在這委屈幾天,相信要不了幾日就能被放出來。不念就先行告辭了。」見宋皇后情緒穩定了下來,不念也不好在冷宮中久待,起身告了辭。
離開屋子的時候,不念有些不放心的又看了眼宋皇后。
後宮爭鬥便是如此殘酷,但願皇后能過逃過這一劫。
才走出冷宮,不念就看到在樹蔭下用腳尖撥動石子的劉協。
「徹殿下。」不念輕喚了一聲,走上前道謝:「這一次多謝殿下,不念才能見到皇后。」
劉協低著頭悶哼了一聲,好半天才道:「皇后會死嗎?何貴人會害死她對吧。皇兄也會像我一樣變成沒有娘親,任人欺負的孩子,對吧?」
不念正要開口解釋,卻見劉協腳邊突然落下一滴水漬來。再一看,劉協已經抬手用衣袖慌張去擦自己臉頰。
那滴水漬——
是眼淚?
不念心中一顫。看著那淚水越落越多,直到劉協那小小的肩膀都抖動起來,連那衣袖都無法全部擦拭與隱瞞。
「不會的,不會的,皇后不會有事的。」不念跟著難受起來,她蹲下身抬手把那小小的孩童抱入懷中:「相信我,皇后不會有事的。」
被不念這樣一安撫,劉協再也無法忍住心中的委屈,放聲大哭道:「是不是因為前幾****吃了皇后偷偷給的糕點,何貴人生氣了,所以要這樣對付皇后?是協兒的錯,只是協兒很餓……很餓……協兒再也不會拿皇后的東西了,何貴人可不可以放過皇后?可不可以不要讓皇兄也沒有娘親?」
不念的鼻尖一酸。她該怎麼和這樣小小的孩子解釋,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呢?
後宮中的爭鬥,哪裡是那樣簡單。
「協兒的娘親……協兒的娘親……就是被何貴人……」
「殿下!」
一聲尖銳的呼喊憑空冒出,再一看,是那宦官段珪。
段珪幾步上前,一把將劉協奪過抱在懷裡,在抬頭看到對方是不念後,顯然是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歉意來:「丁夫人……是你啊。」
不念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只見段珪又放下劉協道:「小殿下,你快回去吧。別被何貴人又看到了!」
劉協聰明伶俐,立刻明白了段珪的意思,點了點頭,又不舍的看了眼不念,這才小跑著離去。
見劉協跑遠了,段珪才對不念道:「丁夫人。小的帶你出宮吧。」
「那個……段公公,劉協殿下的母后。是被何貴人害死的?」
不念話音剛落,段珪的臉色就猛的一變,急忙道:「說不得,說不得。」
從剛才段珪對劉協的緊張程度,不念大致可猜出這段珪對劉協也算不錯,自知再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
走了幾步,不念突然想到什麼,從衣袖中掏出蓮子糖遞給段珪道:「對了,剛才走得急,忘記把這個給協殿下了。」
段珪顯然是一愣,略帶顫抖著接過蓮子糖,俯身感激道:「多謝丁夫人了。可如今何貴人和宋皇后明爭暗鬥,恐會禍及曹府和宋府,丁夫人你多多小心。」
不念道了聲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