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心——」
「天吶,快閃開!」
寬敞的大廳一陣大亂,誰也沒有想到一個一國丞相大喜之日竟然會有人選擇這個時候前來刺殺。
那支冷箭射過來的時候雲卿是沒有察覺的,但是她的感覺一向比旁人敏銳,危險逼近,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閃身避開,但是她猛然想起自己身處的位置,她直直的站在大廳中,正對面就是風藍瑾的父母,若是她閃開,那冷箭逼向的就是風藍瑾的父母。
她生生的頓住腳步,那支冷箭力道極大,帶著凌冽呼嘯的狂風,還未到她身前那勁道就逼迫的她頭上的蓋頭飄然落下,滿屋的殺氣直衝她而來,她一身紅色的嫁衣在那樣暴虐的殺氣中漂浮蕩漾,身上的鳳凰像是活了起來,妖嬈的刺目。
雲卿眼瞧著那一支冷箭穿透大廳直射她眉心,她眸光一凝,既然不能躲,那只能迎上去,她緊緊的盯著那呼嘯而來的箭支,電光火石間她只能伸手去抓那箭的箭尾。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知道這一抓,若是成功那冷箭的力道也會逼的她斷了手臂傷了筋脈,若是不成……卻只有死路一條!
正當她伸開右手的那一瞬間,整個人身子卻被勁風帶的猛的一旋,身側的風藍瑾單手握住輪椅的扶手另一隻手扯住雲卿的手,明明隔了許多距離卻在一瞬間閃身到了雲卿的身邊,他拉住雲卿的手猛的用力一帶,雲卿便已經落入他懷中,風藍瑾瞧著那一根冷箭,眸光一寒,身子斜傾,後發先至的抓住了長箭的箭尾。
「嗡——」長箭入手猶自在風藍瑾的手中顫抖,可見射箭之人武功之高功力之深。
「瑾兒……」高座上的莫言此時坐不住了,她急急忙忙的跑了下來,瞧著風藍瑾神色不變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此時沒有了平日中對著家人的嬌憨,滿臉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神色。再看看雲卿微微發白的臉色,想起方才雲卿不閃不避心裡卻是明白她不躲閃的原因的,她對著雲卿友好一笑,「兒媳婦,你沒事吧?!」
就算是在這樣危險的時候雲卿都忍不住微微詫異愕然,眼前這個看起來更像是風藍瑾姐姐的女子竟然是風藍瑾的娘親嗎?
雲卿低垂下頭,微微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後怕的沙啞,她鮮紅的紅蓋頭已經落到地上,此時能看出被使了胭脂的臉上微微有些蒼白,眼睛卻明亮的驚人。
「我沒事……」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此時竟然坐在風藍瑾的腿上,她還從未和異性如此親近過,連忙從風藍瑾的腿上站起身來,一轉眼卻見風藍瑾往日的溫潤全都消失殆盡,此時清雋的雙眼一片暗沉顯然是今日這件事讓他極為惱怒。
一大屋子人忙趕上前來噓寒問暖,雲卿卻一眼瞧見了立在不遠處的君傲之臉色一片暗沉。他立在那裡不動如松,既不前來問候風藍瑾也沒有上前來關心雲卿,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睛看向風染墨出了大廳過了不久之後便壓上來一個面容讓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子。
他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好妹妹的貼身侍衛,他和母妃親自給君思恬挑選的近身侍衛——斷痕!
風染墨面色陰沉,卸了斷痕的手臂封了他全身的大穴把他踢翻在地,臉色威嚴的讓人想起他亦是一個在丞相的位置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威嚴男子。
這大廳中有跟君思恬有往來的人瞧見這個男子頓時驚呼一聲。
「這不是鳳溪公主的近身侍衛嗎?他怎麼會來刺殺新娘子。」那一箭分明就是沖雲卿去的。
風染墨把手裡的弓箭猛的擲向斷痕,那力道大的帶著呼嘯的勁風直射斷痕,長長的弓在風染墨的手下也變成了利器,只聽的「啪——」的一聲巨響,斷痕痛的悶哼了一聲,明眼人都看到那沒有稜角的弓竟然也能把他的腿給敲斷。
大廳中的一些文官和武官都忍不住想起二十多年前那個叱吒大遠朝名聲鵲起文武雙全的少年丞相。如今一見,哪裡是文武雙全,分明是文可治國武可安邦!
「誰指使你來刺殺我家兒媳婦的!」莫言一腳一腳的踢向斷痕,力道雖然輕但是卻沒有間斷過,不過多時斷痕還沒有什麼表示,反倒是她自己累的氣喘吁吁了。見此風染墨連忙上前幾步拉過自家娘子,給風藍瑾了一個眼色,讓他自己處理。